寺门一开,僧人们便将韩大郎丢到了门前,方才那四名家仆都看呆了,谁也没料到韩大郎会被这么丢出来。
僧人朝外头那帮看热闹的民众双手合十鞠躬:“众位施主,今日寺中有要务需处理,寺门自此时起便不再开了。若要烧香拜佛,请明日再来。”
可惜这些的关注点都不在僧人身上,而在韩大郎那里。
堂堂朝中官员,被和尚捆了丢出来,可不是一桩奇闻么?
故而这些看热闹的依旧看热闹,没人管那帮和尚说了些什么。
僧人见此也不再多言,将起先看着四名家仆的僧人召回,一行进了归元寺中,将寺门关上。
王弗苓正要上去给韩大郎松绑之际,人群中一阵骚动,从里头出来了一人。
他面色严肃,带着怒气,可不就是韩大公么?
大公身边亦跟了两名仆从,见韩大郎这般样子,更是气愤不已。
“父...父亲?”韩大郎没想到会惊动大公,这会儿有些怯了。
“尽知道丢人!”大公朝着韩大郎呵斥一句,又有些无奈,他与身后的两名仆从道:“你们两个,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仆从不敢怠慢连忙上去,正准备松绑的时候,却又被大公呵住:“就这么捆着!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长记性!”
闻言,两名仆从便遵循大公的意思,将韩大郎扶着、拖着下山。
方才被捆了的四名家仆,大公亲自去松了绑:“你们四个,回去再收拾!”
四人纷纷底下脑袋,心里真是怕极了,也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该跟着家君出来,若是那样也不止于此。
王弗苓到大公面前行礼,大公嗯了一句:“让你受苦了,你这事情我回去便处理,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孙儿不敢说受委屈,只要阖府上下安乐便好,祖父...祖父能不能别对父亲上手?毕竟父亲是为了我而来的,若是您处置了他,孙儿于心不忍。况且他是孙儿的父亲......”
大公冷哼道:“他究竟是为你而来,还是借机发作,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事你别管,那是长辈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孙女,大公也颇为无奈,府里那帮无知的妇人,竟能将这般懂事的丫头说成妖邪。
大公不禁伸手抚了抚王弗苓的脑袋,慈爱的说道:“虽我一道下山吧。”
王弗苓想这天想很久了,回去便要让那些诋毁她的人尝尝苦头!
老虎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
这一路上,大公还真没让人给韩大郎松绑,大郎也不敢动,便这么僵持着。
到了韩家府门前,仆从侍奉主人们下来,王弗苓便瞧见了门前站着的一群女眷。
大母站在前头,看见韩大郎之后赶忙上去就要松绑:“我的儿啊,你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了?是归元寺里那些和尚弄的?”
在大公面前,韩大郎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大母将他面上的情绪收入眼底,晓得他是在怕韩大公。
“我让大儿妇带你回房歇息去吧,看你这一脸疲惫的样子...”
她是想让韩大郎开溜,可韩大公也不是吃素的。
“回什么回?现在就给我在与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肯改了,什么时候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