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春行礼:“是……”
待李氏离去之后,郑妪也走了,她还得侍奉在大母身侧。
在宗祠里跪了半个时辰,除了吉春偶尔问她累不累,便没有旁人说话。
韩骊华虽然候在她这边,可摆明了不情愿。
王弗苓也不计较,韩骊华顶多就是个不情愿,还能这么办?
吉春见王弗苓额头上沁出汗,连忙拿了汗巾给她擦拭,生怕汗水触及脸上的伤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宗祠里来人了。
听脚步声就风风火火的,一转头却见是孙氏。
她走到韩骊幸身旁蹲下,扶着韩骊幸起来:“跪什么跪!咱们不理亏,不必受罚!你把这死丫头抓伤那是本事,母亲站你这边!”
孙氏昨日才被罚跪两个时辰,现在还余怒未消。
韩骊幸讪讪起身:“可是祖母她……”
“怕什么?大母那边我会稳住,总之你就不能跟着跪!”
孙氏说得铿锵有力的,拉着韩骊幸就走了。
王弗苓却暗笑一声,孙氏这么做,她巴之不得,就是不知道大母会怎么处置这种忤逆的行为。
见孙氏带着韩骊幸走了,吉春上前来问:“女郎,咱们也走么?”
“走什么走?我得好好的跪着,把这一个时辰跪满,再去祖母面前说理……”
吉春瘪瘪嘴,一脸不高兴:“女郎这是何苦呢?她们都不把大母的话放在眼里,咱们一道走了便是,反正是她们先的。”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先后之说,若是两人都提前走了,那就都有错,大母要罚也一起罚,谁也不得好。
可如果只有一人不把大母的话放在眼中,那就是把柄。
她肯牺牲,那就要得到百倍千倍的偿还。
韩骊华被李氏强留在这里,她也不敢擅自离开,王弗苓不走,她便只能乖乖候着。
到时辰了,郑妪过来传唤,却见宗祠里跪着的只有王弗苓,却不知韩骊幸去了何处。
郑妪匆匆上前向吉春询问,吉春便把孙氏过来带走韩骊幸的事情说了。
“真不让人省心……”郑妪皱眉嘀咕了一句,有些担心。
在孙氏来的时候,王弗苓便猜到是郑妪通风报信的。
没想到孙氏笼络人心的能力不容小觑,连跟在大母身边这么多年的郑妪,也成了给她通风报信的人。
只是郑妪并不知道孙氏会直接把人带走,故而郑妪有些慌张。
她居然命令吉春:“你快去把幸女郎叫来,不能耽……”
“且慢!”王弗苓悠悠的从蒲团上站起来,腿是有些酸,但还能忍耐:“不准去!咱们可是亲眼看见阿幸不到时辰就走了的,这事情必须告知祖母,请求祖母定夺。”
“这……”郑妪很是为难,索性也不叫吉春去了:“那女郎少适片刻,老奴去知会大母一声,待定夺下来,再来叫您。”
她说罢又匆匆离去,王弗苓盯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欺上瞒下的把戏,还想糊弄她?
“吉春,咱们现在就去正堂找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