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切莫冲动,万事要从长计议,以免因小失大啊!。”
可韩大郎充耳未闻,一把将大母撇开,连着曲娘子一块撂到了地上。
李氏见状,匆忙上去拉住韩大郎:“郎君为何发怒?何不坐下来好好说?”
岂料他谁的帐都不买,甩开李氏的手:“你莫要多管!”说着,便持剑往府门而去。
情急之下,韩大母命令仆从上去阻拦:“给我把大郎拦下,不准他出去!”
仆从们冲上去,可是又忌惮韩大郎手里的剑都不敢上前,眼看着他就要冲出去了。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韩家人陪着你一块儿送死么?”大公不知何时来到前院,一声喝令震慑众人。
韩大郎回身见了大公不敢再造次,方才那副要吃人的神色也稍稍有所收敛。
“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韩大郎拎着剑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在大公面前,他就像个孩子似的,憋屈的哭了起来:“儿子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都怪那妖僧蛊惑君心!”
原来韩大郎之所以动此大怒,是因为今日在祭祀礼之后他出言诋毁了高僧几句。故而君上大怒,当众扒了韩大郎的衣裳,削去官职让他在家中面壁。
韩大郎官服被扒,就穿着这身里衣回来,受尽旁人的耻笑。
此等屈辱,恐怕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了的,所以韩大郎才如此愤怒。
大公见儿子哭得伤心,除了心疼之外还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
“明日你便去归元寺一趟,无论如何都要求得玄業大师的原谅,我再让阿淑去求君上开恩,让你官复原职。”
“玄業?”王弗苓在唇边呢喃:“这法号倒是别致……”
韩大郎听闻大公要他去求妖僧原谅,倔劲儿又上来了:“儿子不去!儿子宁愿从此不做官了!”
“混账!”大公怒骂道:“再说这样的话,就给我滚出韩府!”
大公自来说一不二,韩大郎也怯了,若真离了韩家,他要活下去都成问题。
可是一想到大公要让他去给那妖僧赔礼道歉,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不去,您别逼我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向那妖僧低头。”
“上家法!”大公被气得不轻,多的也不想说了,直接让人上家法。
岂料韩大郎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打便打,总之我是不会去归元寺的!”
这可把大公气坏了:“行行行,你长本事了,那就是给我狠狠打!”
仆从听了大公的话准备去取家法来,谁知被李氏拦下,她慌忙上前替韩大郎求情:“大公息怒,归元寺便让我去吧,您就别再逼他去了。您看郎君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用家法岂不让人笑话?”
大母也是这个意思,见李氏求情,她也跟着开了口:“大儿妇所言有理,咱们是一家人,只要心诚谁去都一样。”
曲娘子亦道:“大母与夫人所言极是,若夫人不成还有我,总能成事。”
看着这三个女人纷纷上来替韩大郎求情,大公更是生气:“你们就这么护着他,到时候天被他捅个窟窿,看你们如何收场!”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也知道韩大郎太过倔强,是他的不对。可这么大的人了,动用家法又实在不妥,再说韩大郎这脾气,就算打了也不一定起作用。
李氏为了让大公应允,索性就跪了下去:“大公,且让我去试试看,我一个女人家,他总不好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