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绾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师傅教她术法没几天就出去了,整个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白瓷般的手指在空中勾勾画画,梨绾掐了几个诀后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后直起身子,难道她又记错了?
师傅教给她的卷轴放在哪里来着?梨绾转头在屋内四下张望,眼尖地看到桌脚下露出的白点后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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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梨绾握着白珠疑惑,更奇怪的是,手心的白珠好像能感应到她的到来,微微闪了一下光。
“小狐狸,对不起。”随着这声叹息后,白珠的光芒越发耀眼,梨绾面前像是展开一幅画卷,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分辨出那里头的人。
男子白衣黑发,正在桌上作画,身旁还挂着一幅美人图,画了一会,男子似乎是想到什么,抬手轻轻地抚上那张美人图,声音很是落寞:“阿牖。”画上的女子浅浅微笑,额间的金色凤凰像是要展翅高飞。
他站在画前看了一会,又重新低头画着,须臾,男子停下,桌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狐——白狐背上还有一点赤色。
“点狐成妖。”梨绾脑里闪过这个念想,难道这只白狐和画上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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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抚了抚白狐,它乖巧地在他手里蹭着,“从此以后,你只属于莫蠡一人。”
“吱。”白狐叫着,像是在应他。
“她若像你这般听话该多好。”自唤莫蠡的男子轻声道,话语里是掩不住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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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晃,变成了高坐上一人质问他:“莫蠡,你可知罪?”那人五官虽然好看,但是神色却很是狠戾,而在他身侧站着的,赫然是方才画面里男子挂在身旁美人图上的女子。
莫蠡看了女子一眼,一字一顿地问:“我何罪可有?”女子微微侧过脸,像是不想看到他。
“你可知那只白狐本是不应出生?你这样是乱了六界的秩序!”那人气得站起身。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莫蠡微笑,嘴角却渗出血迹,“造出她,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要什么惩罚我来承担。”
梨绾看到这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悲凉,就好像男子与她有什么干系,她见不得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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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另一个画面,莫蠡横抱着女子朝花林深处走去,“他负了你,你负了我,这一切不过是我们二人的痴妄。”
女子双眼紧闭,嘴里却在不停地喃喃:“小狐狸,快带我到小狐狸那里。”
莫蠡低头看她,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好,我带你去。”
白珠的光芒晃了晃,画面顿时消失不见。梨绾感到脸上的湿意,抬手抹了把眼角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她竟然哭了,里头那些人当真与她有什么干系吗?
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梨绾擦了好一会发现仍然没有止住,“美人姐姐。”面前似乎浮现花林深处,女子站在她眼前,凤眼微挑,唤着:“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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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手里的白珠又晃了晃,咕噜咕噜地滚着,梨绾拿起它,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梨。“
梨绾转身,看到苏殁伫于门前,脸色苍白地望着她。
“师傅,你怎么……”梨绾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扯入怀中。
“阿梨。”苏殁紧紧地抱着她,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就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师傅?”梨绾推了下发现没有推开,只好问道:“师傅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殁抱着她平静了会,神色恢复以往的淡然:“没什么,事情提前办好了。”说完,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梨绾像平日里那般亲昵地拽着他的衣袖,却得到他清冷的眼神:“松手。”
她愣愣地放下手,怎么感觉师傅出去一趟后变得奇怪了,以前她做这种动作他从来没有反感过,反而是纵容着她,所以她养成了这个习惯,一靠近苏殁,就会下意识地拽着他的衣袖。
“对了,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梨绾在他面前摊开手,“刚才这颗珠子浮现的一些画面我好像有印象,但又无法全部记起。”关键是那些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苏殁斩钉截铁地道:“没有。”眼眸里晃过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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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梨绾继续问下去,苏殁转移话题:“我教你的术法,你学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