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真的是疯了。

顾宁弈黑眸盯着董心妍，眉心狠狠地蹙了起来，薄唇紧抿了抿，而后抬脚，大步走了过来。

即使这个病房很大，可顾宁弈的存在感，依旧那样的强烈，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可董心妍还是能够察觉到他的怒意。

之前高烧烧得她晕晕沉沉的，她还可以任性地不去理会他的情绪，可是现在睡了一觉醒来，虽然脑袋还是有些晕，可意识却全部回来了，理智也就回来了。

她现在，还不是能够无视顾宁弈情绪的时候。

董心妍不敢去看顾宁弈，只快速地在大脑里回忆着，她在晕倒之前，有没有做错什么，或者说错什么话，又惹怒了他的。

董心妍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顾宁弈的脚步步步逼近，她紧张得额头都微微地渗出了冷汗，然顾宁弈走至床边，竟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就冲着病房门口走去。

很快，他出了病房，门被他重重磕上。

董心妍愣了一下，疑惑地抬了抬眼，怎么回事？刚刚顾宁弈那个架势，她感觉到下一秒他就要冲她发火了，怎么……直接就走了呢？

董心妍定定地盯着那紧闭着的病房门好一会儿，也没有能够想通，她干脆就不想了，她又不是找虐体质，顾宁弈不找她麻烦，那是最好不过-

顾宁弈出了病房，一路走至走廊尽头，那儿有个露台，他推门走了进去，倚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他的手指捏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忽地顿了一下，他看着手中的烟，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他抽烟最凶的时候，是他车祸失明后的那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