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鸱吻往后看, “到底谁在骂我?”
那男人冷不丁看着她,“你,又蠢又瞎。”
女人斜睥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
“我愿意。”
“有病。”
萧九龄灭了手中烟, “你去哪里?”
“上课。”
“上什么课?”
“飞机制造。”
“我教你。”
“滚开一点。”
“蠢得很, 你学得好吗?”
陆鸱吻坐在课堂里, 萧九龄站在门口望里头的女人,女人对着一个外国男孩子, 笑容灿烂。“hi, 安德烈!”
陆鸱吻那极品笑容谄媚极了,萧九龄无端觉得牙齿酸,脸都要颤抖一下。
白泽从门口经过, 穿一件黑色修身长款大衣。
因为穿同一件衣服,两个男人便彼此互看了一眼。
白泽同里头的陆鸱吻招手,“鸱吻, 你出来一下。”
陆鸱吻挥手,“等会儿。”
她和安德烈叨叨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 安德烈笑容腼腆,女人则望着人家怪笑,嘴角都快掉下口水。
陆鸱吻探头出来, “干嘛?”
女人和安德烈恋恋不舍分开, 白泽说她:“口水擦擦, 人家是少年, 你好意思吗?”
“我进步太慢,必须和人家多聊聊,我家小王子愿意帮助我。”
陆鸱吻偏着头,和安德烈挥手打招呼,白泽咳嗽,“陆大姐,要点脸吧,人家小孩子都怕了你,大婶!”
“不许攻击我,说,什么事?”
“我们周末约一局?”
白泽手勾住陆鸱吻肩膀,嘴巴凑到她耳根子旁边说了几句,女人听了,忽然摇头,“不好!上回摸麻将就引来投诉,你不记得了,楼上老太太几乎报警。”
白泽咳一咳,“这次咱们拿个毯子垫一垫,很安静的。”
“那好吧,不过只能战半夜,整夜我会累,腰酸腿抽筋。”
“嗯。”
白泽搂着女人的肩,拍她一拍,“说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吃饭,吃完摸牌。”
陆鸱吻呶呶嘴,“不干正经事。”
白泽往那边去了,陆鸱吻扭头往另一侧走,萧九龄拉她手臂,“喂,他是谁?”
“老朋友。”
“什么东西你要腰酸腿抽筋?”
陆鸱吻扭头,“神经病!”
“你们勾肩搭背?”
“是呀,他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是我的老师,可以了吗?别没完没了,我都交代清楚了,让开。”
“你去哪里?”
“超市,买菜。”
“我和你一起。”
陆鸱吻拉开萧九龄,“让开点,挡住路。”
萧九龄弯腰拿了自己的杂物,“喂,等我!”
陆鸱吻进了超市,胡买一通,尤其是点心,更是挤在一堆。
女人付了账,提着两个大袋子往家里走,地上有深雪,男人将袋子接过来,“你住哪里?”
陆鸱吻住的不远,过了方才那座铁桥,她就住在这条大道的第一个右转路口里面。
萧九龄抬头,看见路标,“老奶奶路?”
陆鸱吻住一楼,她开了门,接过袋子,随手就要关门。
萧九龄挡在门口,“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
陆鸱吻睃他,女人低头脱鞋,男人跟了进来。
屋里有暖气,陆鸱吻将大衣丢在沙发上,她提了袋子去厨房。里头很整洁,还是她的风格,简洁规整,东西极其简单。
一居室的房子,但陆鸱吻不住房间里面,她住客厅,客厅里摆着沙发床,床边有个桌子,桌上除了书本,还有一条没织完的围巾。
“好了,看完了,你走吧。”
男人站在床边,“我不走,我不想走。”
“随便你。”
不多时,厨房里头就飘来饭菜香,陆鸱吻一个人坐着吃饭,萧九龄跟进来,他往锅里看,“只有一碗米饭,我吃什么?”
“谁管你吃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我离婚了。”
“嗯。”
“我专程来找你。”
“嗯。”
“我说我离婚了,专程来找你。”
陆鸱吻喝一口牛奶,“我听见了。”
“我说我离婚了,专程来找你。”
“我没聋。”
“我饿了。”
“饿了就吃吧。”
萧九龄凑过来,“吃什么?”
女人将筷子递过去,“吃饭。”
吃了几口,萧九龄又皱眉,“喂,刚刚那人怎么和我穿一样的衣服,你让他买的?”
“十二年前买的,我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