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突然站起身来,朝罗胜跟明涛弯下腰,青年弯着腰,说:“罗哥,明哥,我还是个新人,以后还请你们多指点!”他态度恭敬,语气谦卑,瞬间就抚平了明涛跟罗胜心里那点不清不楚的,名为妒忌与羡慕的情绪。
被一个还在读大学的毛头小子骑在头上,老员工自然会不甘心。
此刻,天之骄子弯下腰来,用谦卑的口气,虚心向他们请教。他谦虚的举动,竟令罗胜跟明涛心里产生出一种,此子有能在大山压顶下,蹒跚禹禹前行的坚韧感;也有能脚踩白玉,收尽荣华富贵而不骄躁的从容感。
“都是一个公司的,搞得这么严肃做什么,有不懂的,你来问,我们知无不言。”罗胜慷慨一挥手,神色间的不耐,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幽居点点头,眉宇间一片恭顺。
邵阳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陷入沉思。
程清璇将咖啡、早餐、刚出炉的时尚报刊,齐齐放在穆兰夫人的公办桌上,左等右等,迟迟等不来穆兰夫人。
她开始坐不住了,穆兰夫人可从不迟到的,这是怎么了?
打了个电话给她家里,却被佣人告知,穆兰夫人早就出发了。
又打电话给穆兰夫人,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幸运的是,电话好歹打得通,没有被切断信号。程清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等会儿,如果她迟迟不来,那她就出去找她。
。
这厢,穆兰夫人刚从家里出来,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老万,甩了后面那车。”
司机老万点点头,猛踩油门,迅速右转弯,拐进一个小巷里。在小巷里七弯八拐,穆兰夫人都快被甩出晕车感来,司机老万这才放慢速度。
“夫人,甩掉了。”
穆兰夫人拍拍胸口,“干得好!”
车子拐出小巷,开往穆兰夫人公司。
穆兰夫人下了车,踩着自信的步子走进公司内,电梯门打开,穆兰夫人半只脚刚踏进电梯里,一抬头,看到里面的人时,她顿时黑了脸。电梯里的男人,穿烟灰色衬衫、黑长裤、却不要脸的系了条紫色领带。
不伦不类的搭配穿在他身上,活脱脱一行走的画报。
帅得惨绝人寰。
“阴魂不散!”那半只脚退出来,穆兰夫人想去转乘旁边的电梯,就听到汉诺幽幽说了句:“隔壁电梯今天罢工了。”
穆兰夫人硬生生止住步子,走进电梯内。
电梯厢是很宽敞的,只是因为有了汉诺的存在,显得有些狭促。
穆兰夫人目视前方,身后那人的眼神,下流、火热、他打的什么目的,都在他色狼一般贼兮兮的俊脸上昭然若揭。
汉诺目不转睛打量着穆兰夫人,黑色的紧身小裙子、金色的细高跟鞋、头发过肩,系了条秀气的丝巾,嗯…香水味儿温暖,富有东方花香调,是古驰罪爱。
汉诺目光顿时变得火辣起来,他记得,她的每一件小裙子都会喷上这种香水,这十年里,没有这种香味,他可是睡不着觉的。闻着这股香味儿,汉诺看着穆兰夫人,突然低声说了句:“你就是我的早晨。”
穆兰夫人一愣,没有回头,却又听他说:“早晨,每个男人都会产生最原始的欲望。”
穆兰夫人终于回过头来,嗔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汉诺心窝子都热了。
“说人话。”
汉诺扯嘴一笑,那严肃的俊脸这一笑,顿时迷人勾魂,“说得粗俗点,看着你,我就有反应了。”
穆兰夫人耳垂一红,比她脖子上的丝巾还要迷人。
汉诺饶有兴致看着她红脸,心情忽然很愉悦,瞧,穆兰还是这样可爱点儿。汉诺将手插在口袋里,斜靠着电梯里的扶手,又说:“你今天系了条红色丝巾。”
穆兰夫人瞄了眼电梯,才八楼…
再忍忍,也就过去了。
就当身后男人是个有电话痨的神经病好了。
见穆兰夫人不说话,汉诺又说:“该不会是知道要跟我见面,故意打扮得这么喜庆吧?”
忍无可忍,穆兰夫人终于转过身子,永远美丽的脸蛋上,此刻噙着些许怒气,“你怎么不说,我穿黑裙子见你,是来奔丧的?”
汉诺脸一黑,见他就是奔丧?
一语,就将汉诺堵得死死的。穆兰夫人心中暗自爽,刚到十楼的电梯突然停止上行,穆兰夫人一愣,电梯突然急速往下落去,穆兰夫人脚下一个踉跄,她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伸手去搀扶扶手。结果…
却握住了一双有力的手。
穆兰夫人抬起头来,浅蓝色眸子里的惧意还没退去。
汉诺看出她的害怕来,无端的感到开心,以至于笑意都藏不住,全部在那张好看脸蛋上显出来。“投怀送抱,那我就不客气了。”汉诺双手往上一拉,将本就站不稳的穆兰夫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穆兰夫人撞进他的怀里,这时,电梯才停住。
停在了二楼。
感受到电梯停止坠落了,穆兰夫人才撑着汉诺的胸膛站起身来,她第一时间推开汉诺,电梯又开始往下坠。
“啊!”这下汉诺还没开始耍无赖,穆兰夫人倒是主动抱住了汉诺的腰。
汉诺有些受宠若惊,他垂眸睨着怀中的人,喉咙滚了滚,某个地方,被穆兰夫人蹭的活力极了。穆兰夫人感受到了一异样,那是一动不敢动。
轰——
这一次,电梯停在了负二楼。
汉诺朝摄像头看一眼,点点头。
监控室后,汉诺的保镖关了电梯电源,才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半个小时内,谁都不可打开电闸,不该看的不看。”说完,保镖自己偷看了眼视频,才默默地走出去,又切断了电梯周围的信号。
汉诺的手在胸口处某个挺翘的地方捏了捏,仔仔细细感受了下手感,才说:“嗯,好像小了些。”记忆中,那里可是很有料的。
穆兰夫人浑身一僵。
迅速推开汉诺,穆兰夫人站得远远地,她掏出手机,准备给程清璇打电话,解开屏保一看,竟然没信号!穆兰夫人在心里骂了句见鬼,这才双手环在胸前,她背对着汉诺而站,视线微微下垂,瞄了眼自己的胸前。
真的小了?
她在汉诺看不到的位置,用一根手指提起裙子领口,往里面一口。
白花花的胸,深深的沟,明明就很有料!
身后,某个男人居高临下将她的动作全部收进眼里,紫色双瞳里全是笑意,“看来我感觉错了,这样的大小,刚刚好。”汉诺的双手垂在胸前,比了个握住某东西的大小,想象着那东西在手里的手感,一定美妙极了。
穆兰夫人:“…”
手指像是摸到了烙铁,第一时间松开连衣裙领口,穆兰夫人仰头瞪了汉诺一眼,“不要脸!”
汉诺觉得自己是疯了,听她骂自己,竟也觉得开心。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汉诺就这么看着穆兰夫人,能近距离看着她,他就感到满足。但满足的背后,却是更深、更浓的贪欲。越是见得到的,还是自己想要的,一直在眼前晃,就越勾得人心痒。
汉诺多想抱住她,亲吻她,想曾经那样的亲密。
可只要想到穆兰夫人背叛了自己,跟别人生了孩子,汉诺就觉得难受极了。
他爱她,可他也恨她。
十年,他在爱与恨的世界里游走十年,到最后,还是败给了对穆兰夫人的喜欢。他不远万里来找她,甚至在这里开设分公司,故意搞事来场偶遇,他容易吗?
想来,汉诺就心酸。
他哪点不好?
他把她放在手心捧着、宠着、爱着,他到底哪里让她不满意?
“穆兰,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四十几岁的男人,就像个做错事,像个被父母抛弃了不要的孩子,用最委屈的语气询问醉穆兰。他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不要他?
穆兰夫人因他这一句话,浑身都僵硬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