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提着他领子的是……？

他缓缓地转过头，才转了一点点，就瞟到那及地的黑色长袍的袍角。

“哦？看来你们还真是……情谊深厚？”那个柔和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但是对这两人来说，简直就是恶魔的低语。

“不是，教授，你听我解释……”德拉科试图补救，却被斯内普打断：“从一年级到现在，所有的魔药论文，全部重新自己写一遍，开学的时候我要看到它们，马尔福。”

趁着斯内普注意力全在德拉科身上的时候，容玖小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踮着脚尖，一点点地往外挪，意图在他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之前跑走，不过很显然的，她失败了。

“还有你，容。”斯内普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帮同学写魔药论文，魔药考试上给别人提示……看来这些年，你的魔药学确实学的很不错。”

“都、都是教授教得好。”容玖努力地摆出灿烂的笑容，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一脸的哭相。

“这个假期，做一批吐真剂出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数量和质量不能让我满意，那么，或许你会成为自己药剂的实验者？”

“教授，一批……是多少？”容玖小心翼翼地问道。

斯内普淡淡地说：“到我满意为止。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教授。”容玖哭丧着脸，恨恨地瞪了德拉科一眼。

吐真剂是吧，没问题，就算我会成为自己药剂的实验者，怎么着也不能是第一个实验者，是不是？

“我我我我回去写论文了！”德拉科被这个眼神看得一个哆嗦，撒腿就跑，声音都还没散，人就跑得不见踪影，顺便把房间门狠狠地摔上，只留容玖和斯内普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教授，你跟卢修斯叔叔谈好了吗？”容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看到教授就脸红的女孩子了，她现在是一个脸红调戏两不误的女孩子。

“恩。”斯内普表情也温和了些，“我很惊讶，你居然能说动卢修斯，虽然他还是那么滑头……”

他想起卢修斯那狡猾的嘴脸，不由得撇了撇嘴。

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上，如果邓布利多不幸失败，那他还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不过，能给凤凰社金钱上的支持，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可是捡到宝了。”谈完正事，卢修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惬意地啜了一口茶水，“真是难得，眼光独到，脑子转得快，还这么重情重义，我还真是有点可惜，要是我们家德拉科能再有魅力一点就好了。”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姑娘。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她确实是他一手塑造出来的，她的成绩、学识以及能力，几乎要赶上当年的他。而不同于他的是，她更加的热情、勇敢，对这个世界满怀着希望与爱，就像黑夜中的一点火光，给周围的人带来明亮与温暖。

“做的不错。”斯内普评论到，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那，有奖励吗？”容玖的眼睛顿时亮闪闪了起来，期待地看着他，扑闪扑闪地，像极了讨要骨头的小狗。

斯内普却有些不适应，他从来没有和人这样相处过。一方面是出于他自己不愿意与人接触，另一方面，像容玖这么大心脏加不要脸的人也实在不多……

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顺势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你想要什么？”

毫无防备地，容玖直接扑在了他的膝盖上，柔软的身体将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仰着脸，扑闪着的眼睛里盛满了欢喜，脸上满满的都是期待，配合着她甜美的模样，实在是有几分惑人心弦。

斯内普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姑娘，到底是心眼太多还是缺心眼？

下一秒，容玖就给出了答案。人家根本没多想，摆出这个姿势也是学自潘西，一脸的真诚，特别耿直地说：“我能不能不做吐真剂了？”

斯内普眉头抖了抖。

“奖励是奖励，惩罚归惩罚。”他回答道。

“功过相抵啊！”

“恩。”

“教授，你同意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斯内普垂下眼，小小地停顿了一下，看到趴在膝上的女孩儿脸上有一个大大的笑容正在展开，明媚得能比过窗外的阳光，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不行。”

他满意地看到那个大大的笑容凝固在了中途，然后迅速地垮了下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我想不到其他的了。”容玖撅起嘴，一脸的不开心。身后不存在的尾巴低落地在地上乱扫。

“你可以多想想。”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抬起手，轻轻地在她头顶揉了揉，“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