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乌老大一提袋子,连人带布袋放到了自己身后,对着女童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说着,伸手一指段兴。
女童停下了继续哭泣,抬起头看看段兴,一对有神的眼睛扑闪了一下,咿咿呀呀的点点头,意思再也清楚不过。
乌老大再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女童又是一阵咿咿呀呀,却说不出一个字。乌老大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接着问道:“你究竟是灵鹫宫的宫女?还是这个人的侍女?”
这回女童的眼睛明显闪烁了大约0.1秒钟的时间,在场只有段兴用神识捕捉到了女童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之情,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女童便露出了久未见情人的喜悦之情,对着段兴使劲点头。
段兴心中一个激灵,然后对着女童和蔼的一笑,说道:“秋香,本王来接你回家。”再次伸手欲抓袋子,却又被乌老大拦了下来。
心中信了八成,但是乌老大嘴上还是说道:“段太子,先不说这女娃是不是你婢女,就说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又是个哑巴,但她终究是缥缈峰的人物,大伙儿就等着喝了她身上的血,歃血为盟,从此跟缥缈峰势不两立,如今就凭你一句话,就想将我冒着性命之忧擒下来的女娃带走,未免太容易了些。”
段兴心中无名火起,先天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了出来。在段兴有意无意的控制下,只有乌老大一人被段兴罩了进去。顿时一个趔趄。乌老大站立不稳,单膝跪了下来。
面沉如水,段兴冷冰冰的说道:“乌老大,你当我不敢杀你是也不是?这几百号兄弟的性命难不成还抵不上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娃性命不成?你们一群所谓的洞主、岛主,莫非只会欺负一介弱质女流吗?当真是给天下英雄丢了脸面。”
众人立马羞愧不已,群情激奋的指责乌老大,纷纷言道,此事只是乌老大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干系。一个个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仿佛刚才听闻乌老大抓住女童时的鼓掌叫好。不是自己等人做的一般。
被段兴气势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乌老大心中后悔不已。明知道对方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完全有能杀了自己等人的实力,自己还跟对方唠叨个什么劲,趁早让这尊大神离开多好。现在闹得对方上来脾气。反到给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这回真是丢人丢去了海南岛上。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乌老大再是后悔也没用。段兴已经找到了童姥,也彻底失去了跟这些人扯皮的兴致。抖手将桑土公扔向众人之后,段兴施展“凌波微步”,留下让人眼花缭乱的无数残影,一伸手抓住了装有童姥的布袋。
接着连出两脚点在了乌老大的后背上,段兴借力一弹,人已跃出十丈开外。
桑土公被段兴一扔,耳边犹自传来段兴的声音:“想要恢复功力,来大理找我。”冷哼一声,桑土公心中对此不屑一顾,暗道:“找人解穴还难吗?”旋而又想到大理“一阳指”闻名天下,顿时心中一凉,任命似的低着个头不再去想。
看到桑土公被扔了出来,众人也没人在乎离开的段兴,大叫大嚷的让桑土公给众人解毒。唯有不平道人看了一眼段兴离去的方向,深深的思索着什么。
桑土公手中的黑铁乃是磁石,须得将毒针先行吸出,再敷解药。此时,他虽被段兴废了功力,但体力还在,莫看他矮矮胖胖,似乎十分笨拙,岂知动作敏捷之极,十根棒槌般的胖手指,比之小姑娘拈绣花针的尖尖纤指还更灵巧。
只一顿饭功夫,桑土公已在众人伤口中吸出了牛毛细针,敷上解药。各人麻痒登止。有的人性情粗暴,破口大骂桑土公使这等歹毒暗器,将来死得惨不堪言。桑土公迟钝木讷,似乎浑浑噩噩,人家骂他,他听了浑如不觉,全不理睬。
乌老大被段兴两脚踹的险些岔了气,一时说不出话,倒是不平道人见大伙再次恢复正常,提高声音说道:“众位兄弟,那一个女娃被那大理太子带走,不影响咱们什么事,若他真是天山童姥的人,今天来的就不能是他一人。”
这句话引得众人一致同意。
看了眼乌老大,不平道人继续说道:“要我说,如今趁着大家伙都在,咱们不妨先听听乌老大的意思。”
被不平道人点名,乌老大运了口气,站起来说道:“我此番前往灵鹫宫,打探出童姥如今行踪不明。咱们受了天山童姥的迫害这么多年,今天正好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他连问两句,无人作声。
问到第三句上,一个魁梧的汉子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西便奔。乌老大叫道:“剑鱼岛区岛主,你到哪里去?”
那汉子不答,只拔足飞奔,身形极快,转眼间便转过了山坳。众人叫道:“这人胆小,临阵脱逃,快截住他。”霎时之间,十余人追了下去,个个是轻功上佳之辈,但与那区岛主相距已远,不知是否追赶得上。
突然间“啊”的一声长声惨呼,从山后传了过来。众人一惊之下,相顾变色,那追逐的十余人也都停了脚步,只听得呼呼风响,一颗圆球般的东西从山坳后疾飞而出,掠过半空,向人丛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