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毒舌她领略过不少次了，却仍被他戳着心骨。

“怎么，心里委屈？”

程菲不说话，可心中确是有气的，她都按照他的命令顺从的做了，他却还要百般刁难她。

她如何不委屈？

可下一秒，头顶上方就传来恶魔的冷言：“我们之间是一场交易，公平得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现在若要反悔，我也随便你……”

反悔？思及病床上的奶奶，程菲蓦得抬眸，慌忙摇头，“我不悔，我不悔！”

陆司洺冷哼一声，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袖，侧身靠回了自己的座背，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敲了敲。

她知道他的意思。

程菲咬了咬唇，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动作有些缓慢地凑了过去，然后轻轻侧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狭小的空间让她不得不紧贴着她。

觉得空气的温度都在上升，程菲伸手环住了陆司洺的脖子。

“叫我。”

啊？

她一怔，却不敢多言，立即照做：“陆先生……”

“叫我的名字。”

“陆…陆司洺……”她唤他名字时竟有些颤。

“去掉姓！”

“司……司洺。”

“再叫一次。”

“司洺……”

“再叫。”

“司洺……”

反复几次，陆司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程菲一时答不上来，她和他是交易关系，如果说是在交易里的话，就是……“丈…丈夫。”

“你是这样叫你丈夫的？我是死了还是走丢了？”

程菲有些羞恼，面上仍没变化，小心道：“那怎么办……”

“温柔点。”

温，温柔点？

她放在他肩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了抓他的外套肩角，缓缓启口，“…司洺。”

已经是尽力最柔软地去说这两个她觉得最可怕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