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肩胛处,周围也需要用酒精涂抹消毒,要脱掉袖子,露出肩膀,可伤口在肩下部,这样一来,衣服至少要拉到胸口处,势必会露出点。
康斯坦愣了愣,他是医生,对病人伤患的身体自然早已没有顾忌,但简舒这样一提,他也不免犹豫了,这简小姐可是总裁夫人,连她做的夜宵都不许外人吃,更何况是她的身子?
可这问题,他难道又要上楼去那地狱书房问?
“这样,我也知道你为难,你不必上楼去就由我来打个电话问问好了。”简舒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而康斯坦立刻报以感激的微笑。
简舒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一通,然后放在耳边,故意等了几秒,好似电话接通了,她启口,想有模有样地说,可转念一想,那外国医生根本听不懂中文。于是她就索性胡乱开口:“嗯,今天天气真好啊,你空调开了几度呀……”
但她说着,又实在觉得自己好蠢,忍不住就“挂”了电话。
“好了,我老公他说,他来,一会儿他来帮我换药。”简舒笑眯眯地对康斯说。
康斯坦愣了愣:“这就讲完啦?”
“是呀医生先生,你知道,中华文明博大精深。”简舒费了一番功夫才用英文将博大精深四个字表达出来。
康斯丹立刻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我懂的样子,“你们Z国文化确实十分有内涵,我懂的。那这些医用物品我就留在这了。”
“那么,不送了。”
简舒看着康斯坦消失在大门口,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精光,可接着就听见楼梯间的声音,赶紧敛去了自己得意的小表情。她一看,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往楼下来。
钟谨深走到沙发边,看见茶几上的医药箱还关着,但从医院拿来的袋子已经打开了,需要重涂的药膏,需要换新的纱布,还有一些器皿都已经摆出来了,可却不见康斯坦的人影。
他看了一眼简舒的肩膀,知道还没换药,蹙了蹙眉:“他去哪了?”
简舒立刻怅惘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说必须马上走,这不,就急匆匆地走了。”
钟谨深有些沉冷的目光在她的小脸上转了转,似乎是在辩证这话的可信度,但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她的小把戏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呢,这么晚了,去医院也不方便,再找人多麻烦别人,我自己…一只手也不好弄,”简舒有些忧愁地垂了垂眼,片刻后又抬眼看向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眉眼间皆是苦恼,“你说怎么办呢?”
钟谨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坐到了她身边,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启唇:“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