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我画一幅,给我也画一幅。我媳妇也肯定很想我,我孩子也是……”左边的守卫又激动起来。
夸父说道:“这个自然可以,可是我的墨不多了。”
左右的守卫为难起来。
“墨少了没关系,这里有得是。”
这声豪气的搭话让两个守卫一震,两个守卫连忙说道:“我等玩忽职守还请宣节尉惩处。”
“不妨事。兄弟们在外久了,思家思妻思儿思母是常有的事。今天来了位……”宣节尉一看高大的夸父,谨慎地说,“来了画家,把弟兄们都叫出来,我们出钱让这位画家给每个人都画一幅画像,然后再派人挨家挨户送到,你们说如何?”
左右两位守卫高兴说道:“我等这就去唤兄弟们出来。”
宣节尉一拦,说道:“这也得看人家画家愿意否,我们可不能强人所难。”
夸父笑道:“只要有墨水,我不收钱免费给你们画。”
左右守卫道了声谢谢,兴高采烈进到伏羲陵里。
宣节尉客气道:“在下除魔军宣节尉孟学良,敢问两位小哥尊姓大名?”
夸父说:“在下夸父,这位是我的跟班小七。”
“二位可是来祭奠伏羲尊神的?”
“正是。一杯薄酒送英雄,多少黄土赠勇士。”
孟学良长叹一声:“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黄天盖勇士,后土掩英雄。伏羲尊神为华夏牺牲,到最后他的陵寝却落得被琴虫鸣蛇这种魔物侵占,可怜可叹。”
又聊了几句,陆续有人从陵墓里出来。孟学良清点了人数,五十三人一个不少,这才说道:“你们都站好队,按次序一个个上,不要心急,人人有份。”
说罢了这话,孟学良从储物环里提出一口大缸来,这口大缸泥塑封顶,一张红纸贴在了缸外像极了酒缸醋缸,但这红纸没写酒字也没写醋字,偏偏写了个墨字。
“我平素也练练书法,行军打仗之余这也是我的爱好,这口缸里全是墨汁,虽然不是什么好墨,但应该能将就吧?”
夸父将手按在缸上,口中念了一句后土之灵,封缸泥塑变作一条蛇顺着缸身滑到了地上,围观的士兵连连后退。又见夸父将手拿开,泥蛇扭动两下成了一滩黄土。
“开妈吧,你们决定谁先来。”夸父说道。
士兵们虽然心急热切,但说到顺序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商量了片刻顺序已经排好,几个伤员优先,后来按年龄从小到大一字排开。夸父从储物环里拿出支架,固定好纸张便正式画了起来。
几个伤兵虽然都缠着绑带,但统一露出了笑脸。伤兵请求夸父不要将伤痕画在纸上,因为让家人看到受伤的话徒添担心。夸父自然应允,一下将他们受伤的地方做了美化处理。从中午一直画到傍晚,夸父连午餐都没吃也只完好了三十五个人,这应该是夸父的极限了。
“不好意思,天黑了,画不了了,明天可以吗?”
“可以。”大家异口同声说道。画师愿意尽力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夸父悄悄对阿七说:“我去撒个尿。”
阿七赶紧说:“我也去,陪你站了半天,把事给忘了。看着这些人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开心。”
两人结伴去了空旷无人的地方,吱吱的水声此起彼伏。
“开饭喽。”有大嗓门喊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把阿七吓得尿抖到鞋子上,原因无它,这声音是个女人的。阿七刚才看着那些士兵许久,可没发现半个女人。
“除魔军里也有女兵么?”阿七穿好裤子问。
“我也才发现,”夸父说,“刚才帮士兵画像的时候发现有个士兵的耳洞痕迹还在。”
阿七和夸父回到了扎营的地方,士兵们围在一起吃着烫锅,大锅里放着种种调料,那些个肉干啊野菜啊放到汤锅里涮软便能美美吃上一顿,这对于在野外的小部队来说是不错的补给。
“来啊,快来吃。”坐在大锅边上的女兵一边招呼一边给伤兵递碗。
“八妹就是热心,你们一起来吧,辛苦半日,好好享受享受,这热腾腾的可是牛骨熬的汤,美的很呢。”孟学良也招呼道。
阿七和夸父自然不客气,这两天在野外虽然也吃肉,但哪有如此香味。夸父把剩下没多少的狈肉也拿了出来,说道:“还有一点,不怎么新鲜了,将就将就。”
这一点肉确实不够近六十人分,所以八妹把肉快刀剁成了泥拌在了汤里。“这样大家都有得喝了。”八妹一插腰,好像做了件了不起的事。
一闻到这些香味,阿七的嘴里不停地冒出唾液。得吃上三大碗,阿七对自己说。看着汤汁清爽野菜翠绿的烫锅,阿七毫不犹豫地丢了一大块肉干进去。
“这煮不烂的。”八妹一改之前豪迈的声音,温柔小巧地告诉阿七该如何涮肉。只见八妹把肉干捞起,抽出随身小刀将肉斩成八块,一条一丝肉持纹路在阿七看来别样有味道。
“这就好了,你丢下来涮一会就能吃了。鲜得很。”八妹说。
“谢谢,谢谢。”阿七一连说了两声谢谢,然后看着锅子左右着急,心里想着怎么还不好啊。
终于肉干煮软了,阿七迫不及待地夹出来放进嘴里。滚烫的肉条让阿七哇哇大叫,众人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