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铁匠有些惊讶,“可是那黑风岭的邪剑?”
“是。”
老铁匠细想了一下,问道:“既然你能杀了那邪剑,我这里还有一个委托,不知道你肯不肯接?”老铁匠想起前两天华夏神殿的老刘头所拜托的事,自己正好走不开,阿七或许可以帮忙去完成。
“有何报酬?”阿七先问。他想,若是自己一人不拿钱也就罢了,但若是这个委托很难,恐怕还得请风铃她们帮忙,如果没有报酬的话风铃肯定不会愿意。
老铁匠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当然有报酬,事情完后,你去找神殿的老刘,他会给你想要东西。”
“是为何事,竟然要长老亲自拜托?”阿七问。阿七自然知道老铁匠口中的老刘是什么来历,那可是堂堂华夏神殿的长老,水、火、金三修到了顶尖的人物,再过些年恐怕是要成仙的。
“城西南,有一老袁头,你可记得?”
“记得,那老人家经常心绞疼,我给他送过药。”
“是了。他和老刘是昔日的战友,具体的事情老刘也没跟我讲,只知道战事平息之后老袁头好像丢了魂魄一样,终日惶惶,这才落下了病,老刘想请我去陪老袁头谈谈心。说是谈心,恐怕是要找病根呢。我这老骨头了,不愿动,你去陪老袁头说说话。要是问出点什么,说不定啊,老刘一高兴,把镇殿的九默给你也说不定呢。”老铁匠这是在说笑,那九默可是术士的顶尖神器,轻易怎么能给他人。
阿七心想,这陪人聊天的小事就不用麻烦风铃了。阿七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虽然他想上战场杀敌,但他甚至连敌人的真面目都还没有见过。此时的阿七是如此的盲目,在浮沉的命运里随波逐流,谁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找到人生的方向,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充斥了迷茫,但这并不可怕,走下来,总有一天阳光会照耀在身上。
喝了口茶,阿七便向袁老头家行去,路过事务板的时候阿七稍带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委托。难度不大的委托阿七是不会接的,那可历练不了自己。阿七走了两步,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觉得事务板这样的方式太不方便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应该在各大城市都建立一个专门提供委托信息的公会。
阿七陪在袁老头身边,袁老头不停地说着话,阿七这个沉默的倾听者很受袁老头的喜欢,因为阿七从来不插话。袁老头讲了很多故事,就是他年青那会四处征战的故事。袁老头说的很风光,但阿七听得出来故事里的无奈,战争实在是太无情了。哪怕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也会被战争的残酷磨出泪水。
“小老弟啊。我这个岁数了,此生几无留恋。你能陪我聊天解闷,我觉得内心舒坦。可是这人老了啊,总是多回忆,多伤心。昔日里我有一个战友,她就住你们铁匠铺不远。以前啊,我们还经常来往,只可惜去年开始她就神智不清了,唉,毕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我这腿脚也不中用,只是我好像没有去看这老朋友,心里有不安,若是可以,你帮我带点花蜜去看看她。”袁老头说着话,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铠甲,说道:“这是我昔日的战衣,你看啊,这上面刀砍斧剁的痕迹还在。你若是帮我这个忙,这件铠甲也归你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阿七没有推辞,他隐约感觉到袁老头送战衣的含义。袁老头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他想给这个世界留一下纪念,这套铠甲或许就是他给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
阿七辞别了老袁头,买了点花蜜糖便来到了城东南。敲开门之后,阿七才发现老袁头昔日的战友是位女士,给阿七开门的是她孙女。
“你是?”小姑娘问道。
“我是来帮袁老先生送点花蜜糖的。”阿七说。
小姑娘把阿七请了进来,阿七递上花蜜糖,小姑娘收下来。
“请坐。”小姑娘为阿七倒好了水。
摇头说道:“我就是来送点东西,这就要回去,便不坐了。”
“那怎么行,来者是客。哪有不喝杯茶休息的。姥姥会怪我的。”小姑娘急道。
“小楠,是谁啊?”老婆婆从内屋走了出来,双目炯炯有神,并不像神智不清的样子。
“姥姥,是袁爷爷请来的贵客。”小楠回答说。
“请坐他坐下,喝杯茶。姥姥向他问问老袁头的事,好久没见到他了。”老婆婆很慈祥地说道。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婆婆先问。
“阿七。”
“你有六个哥哥啊,还真是好福气。”老婆婆甜甜地笑着。
阿七不说话了。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要素,但阿七是不喜欢讲废话的。
老婆婆很健谈,滔滔不决地讲着。每当阿七觉得废话太多的时候便喝一小口水,半小时后阿七就将一壶茶水喝光了。老婆婆以为阿七太渴了,又让小楠姑娘添了一壶。老婆婆继续讲着,阿七已经快要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