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本无界限，是好是坏，不过一念之间。”这是池璃在沉思许久之后，所得出的一个结论，而她这一句话，仿若一把无形的重锤，重重敲击在修烨的心头，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是的，她没有介意她所救的是一个魔，也没有因为将自己的神树果实给了一个魔而懊悔，哪怕整个轩辕族都在讨伐她，唾弃她，说她是个连神树果实都挽救不了的废物，她也从未开口解释过，哪怕是一句。

依照魔族在旁人眼中的认知，若是池璃说了此事，只怕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是魔族，抢了她的神树果实，所以，她才没有蜕变，也不至于被骂得那般不堪，可是她没有。

千夫所指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在魔族尚未崛起之前，身居魔族高位的修烨也知道，其余各界都充斥着对魔族的种种骂声，但他从未在意过，因为他觉得自己无需去在意旁人的口舌，看不顺眼，那弄死便是，何必为此徒增烦忧。

但看着池璃走到哪都被人指点，他第一次知道何为人言可畏，心疼酸楚，从心底涌出，将他一颗心撑得满满胀胀的。

……

“神树神树，音颜她们都说我这一生，身为一个废材，注定了寸步难行，若无旁人，只怕我永远都无法走出轩辕一族的庇护，可是我不信，如果我走不出去的话，又怎么能找到那个人呢？”

轩辕神树下，池璃手持一截断枝，垂眸在地上划拉着。

她要找谁？

回想起仙界关于池璃与风绝尘之间的纠葛，修烨隐晦的眸底有暗流涌过，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最怕她在地上写下的，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