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秦厉觉得自己的腰断了一样的疼,他咳嗦了几声,恢复了几分神志。想要坐起身来,却觉得身上似压了千斤重。秦厉睁开眼睛往自己身下瞧去,却是那狭路相逢的冤家,正趴在他肚子上,巴掌脸挨着他的八块腹肌,她的头发被狂风刮开,羽扇一般的铺在脸上,发丝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她端丽的下半脸轮廓,睫毛不时动动,似乎随时都要醒过来了。尤其是她的一只手,刚好搁在他不可言说的部位上,时不时的还要动一下,抓得秦厉差点起了生理反应。
秦厉侧开身子,想要避开梁风的那只抓来抓去的手,梁风却好似被弄疼一样,喏喏了几声。秦厉叹了口气,犹豫半晌,还是将她扶靠在自己怀里。
梁风的眼睛动了几下,彻底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一转眼,看见自己被那死对头抱在怀里,立刻强打了精神,抬手便要打,秦厉皱眉,一个小擒拿手,不废任何力气的抓住她纤细的小臂:“疯子,还没闹够?你好好睁开眼瞅瞅,这是个什么地方!”
狭小的空间里,唯一的光亮是铁床缝隙里隐隐透露进来的强光,梁风的双目反射性的躲避着那强光,双目被耀得眯成一条缝儿,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那番恐怖景象,又看看四周,这地方看起来是个老旧的牢房,整个房间不过几步见方,没有桌椅摆设,更无水米日杂,墙上透出极暗的铁锈色,不知道是墙石的本色还是沁了血,唯一不错的是味道还算小,比起一般的牢房来说,没有那些粪尿的恶臭,梁风把小臂支起来,想要挣脱身后的男人站起身,不想刚一动,彻骨疼痛便汹涌袭来,牵得浑身肌肉都在痉挛。
“别动!你受伤了!”
秦厉制住她肩膀,语调虽平静,双手却似铁钳一般,钳得她动弹不得。
“我,咳咳咳,呸...”梁风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嗓子一阵腥甜。
“这是..哪门子监狱啊?禽兽,刚才我..我记得,好像看见阎王殿了?”她气息不稳的说着,浑身冰冷,呕出一大口血来。
秦厉迟疑了片刻,便将她彻底抱在怀中,搂得严丝合缝。梁风并未挣扎,她知道自己现在体温急剧下降,迫切的需要温暖。她贪婪的汲取着身后这个男人身上的体温,嘴角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呦,秦大军官,你现在不想我死,也不觉得我脏了?”
秦厉冷道:“我刚刚探了你脉搏,每分钟132下,你体温在急剧下降,心跳也不稳定,很有可能受内伤了。为了你自己的命,烦请你别乱动,免得肋骨断了,插中哪块内脏,到时候你可就真的要去找那阎王报道了。”
梁风的身上无处不剧痛,神情却十分潇洒自得:“你说我有心跳?你没摸摸你的,难不成,咱俩还活着?”
秦厉的眼神亮闪闪的,眉宇间有着前所未有的自信:“管他死了活了,过一天赚一天。”
梁风呕出的血液顺着脖颈滴落到她的衣领中,在她的脖颈上划过一条炽热的轨道,她颤抖的伸出手来,朝着脖颈抹了一把,笑靥如花:“也对,管他是人是鬼,这颈子里的血还是热的。禽兽,你可别后悔,我要还有命出去,还是要弄死你的。”
“那我也告诉你一句。我秦厉不杀俘虏,有一天,你会堂堂正正的被我正法。”秦厉正容敛色,毫不客气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