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一件“明器”给他,而且还是放在死人身体里的,这彩霞到底是什么意思嘛?难不成是因为他赢宇翔移情别恋,给他的一个诅咒吗?这也太有点儿恶毒了吧。管他呢,且收着再说吧!
于是赢宇翔就把那玉放在枕头边上他的一个随身带的小包里了。他坐在靠窗子的写字台前,把纸铺开,头也没回的对邢燕添说:“姐姐自己倒水!”他继续低着头把那纸一点点地铺平,手按在纸上,眼睛却直直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光,他才犹疑地慢慢拿出了笔。那笔还没有削开头,是2b型中华绘图铅笔,他一次性买了十支,他转身要找刀子来削,邢燕添递上一支已削好的给他。“谢谢!”要是往常,赢宇翔早就说上一大堆的废话了。但现在他的脑子里出现的影像却让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
赢宇翔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谁,或许有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绪骚扰到他,使他不禁就泪流满面。邢燕添看着他那双迷蒙的眼,心里无端地多了一种别样的情怀。这个有点儿**味的大男孩,总能勾起她的母性来。她递给他几张餐巾纸,而他并没有接,只是往侧边挪动了一下他坐的椅子,随后他就把邢燕添拉进了他的怀里。他吻着她的脸,哽咽地说:“我画不出来,死的人太多了,我画不出来!”他的泪一直一直地往下流,濡的邢燕添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粘液。
邢燕添侧躺在赢宇翔的腿上,而她的脸则藏在他的臂弯里,她抬起右手轻轻地帮他揩去脸上的泪水,他那长长的睫毛沾满点点珠泪,宛若晶莹碧透的钻石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他温热的脸缓缓地贴在了她的脖子和肩膀处,使得一股股暖流从她的心底里划过。
时光悄然溜走,恢复了原有的模样。邢燕添从赢宇翔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在她的内心深处,终有抹不掉的是那丝丝的惆怅。落寞的寂寥沉入眼底,在窗前洒落的余晖中,渐渐没了虚无。
赢宇翔拿起笔,紧紧地闭住了他的双眼,他开始用他的心灵作画。在那几张白得瘆人的纸上赫然跃入眼睑的尽是些肢离破碎的残骸。简简单单的线条,只几笔便勾勒出了惊心动魄的杀人场面。那两个站在血海中狂笑的恶魔,从一幅画中走入另一幅,手上的鲜血,也淋淋透入纸背。
邢燕添接过了赢宇翔画好的稿纸。乍看之下也骇得她目瞪口呆。到不是因这画有多么的逼真,那纸上流淌的血液也宛若刚刚喷溅而成,还有那断裂的头颅在她注目的瞬间射出了绝望的神情,更甚的是当她接到手里的时候,那纸忽然传给她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讯号,使得她的脑海顿时便呈现了一幕真实的场景再现。那几节躺在阴湿地板上的骸体在她的眼底如蛆虫般蓦地蠕动了起来。就连那“汩汩”的血流的声音,“嘁哧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也清晰地从她的耳旁响起。在她想要收回眼光的瞬间,那两个恶魔却对她阴鸷的一笑,便倏地消失进她拿的那幅画里。使得她机灵灵打了冷颤,一股寒凉之气从尾脊部直逼入她的后脑。
“这个男人就是在‘大富贵’出现的那个男人,他即使化了灰,我也能够感受得到。”赢宇翔的声音里夹杂了一种绝望的色彩,他极是感伤地说:“彩霞踢了他一脚,但愿别让彩霞再碰上他,像这种恶魔,并不是平常心能揣度得了的。我要尽快找到彩霞。我真怕她会出事!”
“我们追的就是他!”邢燕添抽了其中的一张纸稿,“他们抢银行的时候是蒙着面的,唯一活的那个目击证人只给了我们一个大概的轮廓。我们之所以追到花城,还是一个线人提供的线索,我们在欢乐城守候了八天。那线人也只是见过他的侧影,根本就不敢断定是否是真的那个人。”邢燕添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正义有时在邪恶面前是那样地苍白无力。
“算了,别去想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到现在还没吃饭了,你的肚子饿吗?”赢宇翔伸展了一下他那模特般颀长健美的腰肢,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说。压抑的心情暂时让他抛到了脑后。
邢燕添此时才想起,从早上直到现在,她还水米未进。肚子里空落落的,不提起还好,一提起,立刻就觉得有点儿腿软。“哦,现在已经六点了,你的那两位朋友可能都不好意思进来!他们肯定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你赶紧找到你的女朋友解释清楚,不行的话,我来和她解释。”
赢宇翔的脸倏地长了下来,“邢燕添,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彩霞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们家人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会用其他的方式来报答,并不是用我的身体。至于你,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喜不喜欢我,这些都不重要,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的,我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一定要得到你!”赢宇翔的脸上此时早已没了往常故意装出来的痞气和他的脸庞因长得太过秀美而自然流露的一种文弱书卷气,换之而来的是刚毅和冷峻的肃飒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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