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骜天面带冷笑,忍着怒气看着上议院议长白景南。
“这就得由立法委员会的那些法律专家跟您解释了,我虽然在议长的位子上干了足足二十余年,但具体的法律问题还真是不够特别清楚的。”白景南将冷骜天拿来质问他的通缉令推到一边,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
冷骜天不喜欢拐弯抹角,什么事都宁愿直来直往,这是他从政的最大缺点,同时也是他当选总统的最大优势。
“议长先生这是在跟我摆资历吗?”他笑了,冷冷道,“要说资历,我还真比不过你,你干了二十几年的议长,而我,才当了几个月的总统而已。不过总统与议长,这两个身份的含金量总归是有区别的吧?”
既然你说话喜欢藏着掖着,生怕暴露了你人尽皆知的家族势力,那我就摆明了跟你比比谁大谁小。你能做的,无非是发动议会弹劾我,而我,会在你弹劾我之前,把你连同你的家族活活压死!
白景南沉默着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没有半点波澜,两相比较,年轻气盛的冷骜天始终还是嫩了些。
沉默良久后,白景南一脸笑意地说道:“在总统先生面前,我怎么敢摆资历呢?您是我鹰国的一国元首,我这区区议长怎么敢与您相提并论?但是我们鹰国是法治国家,‘依法治国、以法论事’,这一点在建国之初就是被确立了的。您如果一意孤行一定要签发这张一号赤色通缉令,我当然是不敢拦着您的,只不过别人议论起来总会不大好听。凡事讲究证据,凡事讲究程序,这是减少冤假错案的最有效方法——更何况在这之前,您就已经对蒋啸寒通缉过一次了,您应该也听说了,当时不少人就在私底下议论这是您获选以后排除异己的举措呢。至于一号赤色通缉令,在我鹰国建国以来上百年,总共也才发出过两次,所通缉的也都是犯有严重颠覆国家安全罪的人,您拿它去通缉蒋啸寒,未免有拿牛刀杀鸡的嫌疑。而且,上次的通缉令效力还在,现在又重新发出一张,这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鹰国的通缉令过于儿戏了呢?”
白景南摘下了眼镜,似乎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
冷骜天当然知道自己上任之初就对蒋啸寒进行了通缉,但是一号赤色通缉令有别于其它任何普通通缉令,有它在,那么蒋啸寒即使躲在各大领事馆,甚至是贵族的私人家宅,警察都有权利不经任何人同意就直接进入搜查;而且,在警力不足或遭遇顽强抵抗的时候,在当地驻扎的军队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出动支援!
“看来议长先生年纪大了记忆力果然也有些变差了,你难道忘了我们鹰国法律对待犯人是分三步走的吗?抓人、起诉、审判,抓人从严,起诉从速,审判从实,三者相辅相成,我的通缉令只是从严抓人罢了,至于是否有罪是否有证据,那就是审判的事了!”冷骜天站了起来,盛气凌人,“何况,签发一号赤色通缉令是总统的特权,可不经由任何单位与个人同意,我过来找你无非是尊重你,但是你要真的一心想阻止,那么我只好强行下发了!”
“那我还是会继续阻止的。”白景南擦着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啊,那就试试看!”
不欢而散,在冷骜天出门前,白景南又莫名其妙地问道:“听说总统先生今次带了位漂亮的小姐回来,替我向她问好。”
冷骜天冷哼一声,摔门走人。
……
当明小星坐着马车来到歌剧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刚一进门就被里面传出的一段优美的钢琴声给陶醉了。
这声音单纯而丰富,忽而柔如冬日阳光,明亮而不晃眼,温暖平静;忽而清冷,像珠子滚落玉盘,弹弹跳跳,晶莹剔透;忽而烈如咆哮的大海,荡气回肠,大气磅礴!
明小星虽然不知道演奏的是什么曲目,却依然被深深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