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走向祖母的位置，上前扶着她，“祖母，您觉得晚上的演奏怎样啊？”

“好好好，我的宝贝孙女弹的太好了，你父亲也一直夸奖。刚刚看你在舞台上弹奏古琴的时候…真的像你母亲，像极了她当年的姿态。”

朝歌脸上的神情僵住，抿着嘴。

阿姑“咳”了一声，沈长卿也将目光转向别处。

祖母才发觉自己失言，“哎，我真是老了，就爱说些胡话，老是谈过去的事，你自然是像你母亲。诶，孙女婿来了。”

这时陈奕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给他们两位行礼，胳膊就被祖母抓住。

祖母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孙女婿，祖母好久不见你了。”

陈奕客气地点头，“祖母好，沈将军好。”

沈长卿客气地回礼，“殿下。”

祖母上下打量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关切地说：“孙女婿，我怎么瞧你越发瘦了，是不是子莫照顾的不好？”

朝歌一脸尴尬，赶忙将祖母的手拉回来，“祖母，人家殿下是公事繁忙累的，平王府上上下下几十人伺候殿下呢，不需要我插手。”

“能一样吗？你这丫头从小就迷糊，看来没少给我孙女婿添麻烦。”

陈奕嘴角上扬，“祖母说笑，不算麻烦”

什么叫不算麻烦？朝歌瞪了他一眼。

“那就好，我越看孙女婿越觉得英俊，当年你祖父年轻时也长这样。是我沈家两个丫头有福气能嫁进平王府，孙女婿，你明天有没有空？”祖母又抓起陈奕的手。

“嗯，有空。”陈奕不顾朝歌使劲眨眼的暗示，抿嘴一笑。

“太好了，那明天孙女婿和子莫一起回沈府吧，祖母让人做几道菜给你补补身子。”

朝歌一脸假笑，“祖母，人家身子和牛一样壮不用补了，殿下很忙，您也要休息，咱们改日再约改日好不好？”

祖母脸上立刻露出悲伤的表情，眼睛微垂，瘪嘴，像极了朝歌想要打成一件事的时候所用的计量，“改日是什么时候啊？你们就会哄我，我已经老了，不知哪日就不睁开眼了，还不让我多看你们几眼……”

“祖母，我和朝…子莫明天一定去沈府拜访您与沈将军。”陈奕将手搭在朝歌肩上，使她动弹不得。

“真的？没骗我？”祖母双眼立马放光，刚刚悲戚的表情一扫而光。

沈长卿也转过身。

“嗯，我们”陈奕望向朝歌，“一定来。”

朝歌只好苦笑，“一定，一定。”

～

“娘娘，殿下和平王妃出门了。”水姑从外头打听完情报进屋。

“娘，您看我在这王府就是这样不招人待见，殿下省亲回沈府都不带上我。他还不让我离开这个院子院子，我每日就待在这个破地方，连院子都不能去。娘，您要为我做主，我真的太可怜了。”沈子环泪眼婆娑地扑在杨语馨身上。

杨语馨拍拍她，“省亲的事是你祖母的主意。”

昨日从乐坊回来，老夫人竟然松口同意杨语馨去平王府见女儿，之前她一直哀求老夫人，她都不同意，说让她别去添麻烦，没想到这次竟然同意，不过，今日她才知晓原因。

“祖母就是偏心，从小就喜欢他们姐弟，一点都不爱我。”

“好啦，你父亲不是最爱你吗？祖母已经老了，以后沈家你父亲说的算，咱们还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