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弯曲的小路,甩掉尾随在身后的人群,陈奕带着朝歌来到位于皇宫西北角的一个偏殿旁。这里地处偏僻,人也稀少。
他望了望周围守着的侍卫和太监,找准时机拉着朝歌偷溜进殿中。
两人好一阵小跑,确认安全了陈奕才松手。
朝歌喘着气,压低声音问,“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要偷偷进来?”她看到屋子里一排排的全是柜子,柜子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书籍。
陈奕环视四周,像没事人一样抓起一本本子,翻开,“这里是东朝存放档案的宫殿,你看到的这些册子都是记载东朝从建立王朝到现在各地关重大事件、官员变动和皇宫所有事件的记录。”
朝歌也取了一册翻阅,点头道:“嗯,还真是,这是庆隆十年的记录。庆隆十年七月二十三日,淮河流域频降大雨,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下令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庆隆十年七月二十六日,江西多地已干旱多月,百姓粮食歉收,出现饥荒,流民等现象,九殿下负命前往江西为百姓求雨...这本应该就是记录东朝各地重大事件的吧?”
陈奕点头。
“很是详细。”她将册子放回原处,走了两步,从另一个柜子中取了一册翻阅,“殿下,这个柜子应该是记录官员变动的,我手上这本册子就是今丞相大人王绪的记录。”
她快速翻阅了几页,“原来他是浙江嘉兴人士,十三岁考上秀才,十四岁便中举人,十八岁考取进士,丞相大人简直是个神童。后来他再担任翰林学士,然后是户部侍郎,吏部尚书,最后四十二岁被任命为丞相。他虽然在户部侍郎这一职位逗留十年载,但也算仕途通达,一路高升。不过这上面还记录他中途有几年辞官归隐回乡,原因不详,倒是有些奇怪。”
她将手中的册子放回原处,又取下另一册,“这本册子上是记录刑部尚书何航。”她又走了几步,从另一个柜子取了另一册子,没翻几页,“咯咯”的笑起来,“皇宫的记录更是详细,连每天陛下在做什么,皇后又在做什么都有记载,这里还记录哪日哪位妃子侍寝,真是太详细了。”
“本王带你来这,可不是让你看这些琐事取乐,而是...”陈奕板着脸。
朝歌并不想听他啰嗦,立刻打断他,“好好好,殿下不就是想让我从这些册子中找线索吗?放心,我懂。”用册子拍拍他的胸膛,用我都明白的眼神看他。
“你知道就好。”陈奕推开她手中的册子。
看到陈奕一脸严肃,她略觉无趣,便撇撇嘴,“想必这些档案殿下至少看了一大半了吧,如今带我来这里,一定是殿下没有从中发现什么?”
陈奕眯着眼看她,“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本王看了这么多册子倒是有个发现。”
“什么发现?”她好奇地问。
“这些册子中就属庆隆二十六年至万康三年的记录明显比其他时期要少。不管是地方事件,官员变迁,还是皇宫事件都比其他时期要少。”
“你是说当今陛下登基时期前后吗?会不会是因为陛下刚刚登基,朝局比较混乱,所以有些情况就一笔带过?”朝歌提出一个假设,也还没习惯叫他父皇,虽然阿姑已经多番教导。
陈奕不置可否,“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