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屋的光线转移到堂屋,李正一眼力不错,昏暗的光线中看到疤脸和闵毅信都在,另外在堂屋中,还有数位小混混,估计都是跟着疤脸混日子的手下。
“人呢?”李正一扫了一眼,没在堂屋发现不一样的人影。
疤脸说:“偏屋。”
闵毅信当先带路,走进刚才透着光亮的偏屋。
“在那。”闵毅信一指墙角的靠背凳子,凳子上绑着一个人,煤油灯的灯光不亮,照不开太大的范围,看不到被绑之人的面孔。
李正一伸手接过疤脸提着的煤油灯,站在两米开外,探手细照。
被绑的是一个青年汉子,两手反在背后,上半身用麻绳五花大绑,嘴里堵着一双破旧的袜子,见到灯光照来,扭着身子呜呜地叫。
抬头望去,却见青年汉子眼神凶狠地盯着他,这一看就不用猜测了,正是早两天在收费站遇到后又被逃逸掉的傅彪。
李正一吩咐说:“把袜子去掉。”
跟在后头的小混混凑上去,捏着袜子一角使劲一甩,傅彪跟着一口浓痰吐出,又连连咳嗽了几声。
“李正一,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傅彪咳嗽完,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李正一淡淡地说:“很简单,我不找你,你也会找我,你别告诉我,你回到襄宁,只是为了来旅游散心。”
傅彪嘿嘿冷笑,讽刺说:“自以为是……”
“难道不是?”李正一反问。
傅彪说:“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放了你?”李正一反而冷笑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来的目的,你的报复心太强了,你居然不顾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规矩,想着对我的亲人下手,要不是我早有防备,只怕还真的被你得手了。”
傅彪狡辩说:“我是奉命前来打探消息,虽然跟你有关,但却不是你所说的,我并没有想着去弄你的家人。”
“哦,那你奉谁的命?”
“我不能告诉你。”
“呵呵,你还挺能耐的啊,说得好像很守规矩一样。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就在棚户区这阴沟里翻船了?”
傅彪恨恨地说:“这是你的势力?”
李正一摇头说:“不是,这是旁边这位疤脸兄弟的势力,他是棚户区这边的地头蛇,过江龙来了都要绕一下路,更何况你这只四脚蜥蜴,真的蹦跶不起来。你一个外来仔,一头扎进人家的窝里,只怕刚进来,你就被盯上了。”
要说傅彪追踪能力非常厉害,反追踪能力自然也不会差,不过再厉害的人物,碰到人多的时候,也有不好使的地方。
疤脸没干的别的,就是靠人堆,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能有点夸张,但自从李正一吩咐下来之后,李家收购站周边几里范围内,基本上到处都是疤脸的人,一直苍蝇飞进来都要跑过去看一眼,何况一个活生生的外地人。
傅彪被说得脸色阵红阵白。
李正一突然轻笑问:“你帮单元庆做事?”
傅彪不哼声。
李正一叹息说:“刚才的理由一点都不好,我知道你来襄宁市,十有八九会跟单元庆勾结在一块,或许你来的目的确实有单元庆的命令在内,但你来错了地方,想找我,不应该来收购站,而应该去青云区。”
傅彪仍旧不哼声。
李正一说:“算了,懒得跟你多说,我来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是不是你而已。既然是你,那就不用多说了。老闵,给他堵上嘴,咱们连夜走。”
闵毅信应了一声,还没动手,早有刚才扯袜子的小混混立刻走上去,就要强行塞袜子堵嘴巴。
“慢着!”
傅彪顿时有些慌了,他知道落入李正一手里,只要一出这个门,下一刻立马就会进警局,自己这个逃窜多年的通缉犯,吃枪子的几率无限接近于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