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悦灵掀了掀眼皮,心中暗笑,包小柒自然是回去了,她今天下午可是亲眼看着她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而她现在一直追问,就是想让郝敬云对包小柒这番不辞而别加深一番印象,让他知道,她这个媳妇儿到底有多不识大体。
“哎,敬云你也别生气,小七毕竟还小,有些事情做得不到位,你也别往心里去。“贺悦灵化身知心大姐开解道。
然而,她却不知,郝敬云压根就没生气,而是对她说的话尤为抗拒。
没过多久,贺悦灵对郝敬云的检查便做完了,而她本欲还想在病房里多呆会儿,却不料郝敬云竟是下了逐客令。
郝敬云道:“贺医生,若是没什么事儿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贺悦灵刚沾到凳子的身子一僵,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暗道自己今天说的话确实有点多,但转眼便换上一副笑脸出来,“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叫我。放心,我一直都在。”
最后一句话说得不可谓不暧昧,郝敬云就是再迟钝也能明白其中含义。
然而,对于贺悦灵,最初他只是单纯欣赏,一个女人小小年纪便出去自我打拼,对于这样的女性,郝敬云是从心底敬佩的。虽然在接触中郝敬云感受了贺悦灵的某些刻意,但对方没有说出什么越矩的话,更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直到包小柒出现。
不单贺悦灵自己发现这一天她说的话确是要比往常多,郝敬云感受更为直观,而且,郝敬云明显察觉到贺悦灵的一些话总是意有所指,而这些都是他不喜欢的,因为,贺悦灵那些暗含他意的言辞都是针对他的小七。
人都说男子生性粗犷,不拘小节,但郝敬云身为侦察兵却是心细如发,揣摩人心思那是他的必修课,所以,贺悦灵这次过于明显的反应告知他,有必要与贺悦灵拉开些距离了。
贺悦灵不明所以,以为郝敬云生气是因为包小柒不辞而别的缘故,道了声“晚安”便离开了。
贺悦灵走后没多久,郝敬云便再次艰难地将之前塞进枕头下面的香包拿了出来。摩挲着上面的四不像,郝敬云冷硬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心道,下次小七来一定要问问,她这究竟是绣得什么。
郝敬云拿着香包兀自欣赏,而包小柒则走在西园路上懊悔不迭。
“啊!我到底抽得哪门子筋儿,怎么会把那香包留下来呢!”包小柒一边走,一边双手抓着头发自言自语,也幸好天色渐晚,西园路上虽然有人,但也都隔开了距离,要不然,包小柒这番举动定会被人当成是要么神经病,要么精神病了。
“那家伙现在一定是在笑!嘲笑!嘲笑我的绣功,嘲笑香包难看!啊啊啊!真是,要不要这么傻!亲手送上把柄让人笑话,好蠢!!”包小柒狠狠批判自己做事儿不经大脑,活该现在反省都来不及。
“呜呜,怎么办?没脸见人了,第一次绣花绣成那副德性,自己竟然有勇气拿出来送人……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哎,要相信,自己这个脑子是被野猪拱过的,还没恢复过来!”包小柒苦着一张小脸为自己犯傻找到一个在其看来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
获得片刻心理安慰,包小柒忽地咬牙,暗道,不管怎样,明天一定要将香包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