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窦轩没有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击退,他的眼里一丝畏惧都没有,他对司玉瑾的恼羞成怒很不以为然,他淡淡地笑说:
“一国的皇子,做成廉王这样确实很为难,看似掌握着凤冥国的大权,实则却是被妹妹牢牢地掌控着。作为兄长,居然被妹妹狠狠地踩在脚下无法翻身;作为男人,却被当成玩物一样肆意地利用着,根本就没有被当成人来看。如此过了这么些年,也是辛苦廉王殿下了。”
“凌王殿下,请你注意言辞。”司玉瑾看着他,用警告的语气冷冷地说。
“是我失言了,廉王勿怪。”窦轩含着并不诚恳的笑容,说,顿了顿,他扬高声调,笑吟吟地道,“廉王心疼凤主,不愿意和凤主兵戎相见,这我能明白。可是反过来说,假如是凤主针对廉王,凤主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廉王不如想想,假若凤主突然得知,搅乱了凤冥国的南越会居然是出自廉王的手时,凤主会作何反应?假若凤主得知廉王一直在与别国联络,意欲推翻凤主在凤冥国内的统治,凤主又会怎么处置?廉王,恕我直言,凤主不仅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反而她会把你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这是最轻的处罚。”
司玉瑾笔直地看着他。
司玉瑾苍白色的脸庞依旧是苍白色的,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太多的改变。
“凌王这是在威胁我?”过了一会儿,他嗓音阴沉地开了口,冷声问。
“我只是在提醒一下廉王。”窦轩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对手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稍微不留神,被大卸八块的不是她,而是你。况且,你真的甘心吗,永远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廉王既是长子又是长兄,当年先帝驾崩,继承皇位的难道不应该是廉王吗?为什么会是凤主?凤冥国皇族又不是没有皇嗣,她只是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资格继承帝位?廉王,凤冥国应该是属于你的才对。这样好的机会摆放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要错过?你真的甘心你要一辈子被你的妹妹踩在脚下,永远都不能翻身,一辈子作为她的奴隶吗?”
窦轩含着笑问,虽是含着笑意,语气却很咄咄逼人。
司玉瑾望着他,没有立刻发言,他用森冷的目光望着他,许久都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窦轩噙着笑,没有催促他。
司玉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里强而有力地跳动着,比之从前,多了许多存在感。
寅时一刻。
司玉瑾和窦轩的密谈结束。
窦轩率先离开萝和亭,他略显焦躁,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步履匆匆地下了山,裹着斗篷走出南台寺大门,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停在寺院的大门口,有配着剑的近卫正候在马车旁。
近卫见司玉瑾出来,连忙迎上去,站在司玉瑾面前,才要开口,窦轩先一步开了口,他语气急促地问:
“怎么样?可有回话?”
“回殿下,消息送出去了,可樱王殿下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窦轩闻言,拧紧了眉。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向晏樱递信了,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