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龙熙帝来了。”司七进来通报道。
晨光点点头。
嫦曦无声地站起来,出去了。
沈润从外面进来,与嫦曦擦身而过,沈润已经习惯了司浅和嫦曦在晨光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他为自己习惯了这件事感到厌恶,同时也为自己的心大感觉到恼火。针对此事晨光是屡说不改,他除了说她没有别的办法,目前为止,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不得不告诉自己心胸宽阔一些。
他没有看嫦曦,径直走进内室,晨光病怏怏地靠在枕头堆里,脸雪白雪白的,让他有些担心。
他走过去,手摸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好在已经退热,他将油纸包放在她手边的茶桌上。
晨光抻长脖子将油纸包打开:“蜜饯金枣?宜城的蜜饯金枣很有名么?”
沈润敏锐地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难道有人送过你蜜饯金枣?”
晨光不说话,拿了一颗蜜饯金枣开心地吃起来。
沈润瞅了她一眼,看在她吃得挺高兴的份儿上,没有追问,在她毛绒绒的脑袋上摸了两下,问:
“好些了?”
晨光点头儿。
沈润望着她。
房间内变成了沉默。
有时候沈润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他不想和她总是谈论国事,毕竟他们不是单纯的代表国与国的关系。可是其他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谈起。过去在容王府时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时,他们可以自在的交谈,没有忌讳,可是随着他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本应该话题更多了才对,事实却是,他们之间能说的骤然减少。
这是为什么呢?是害怕踩中对方的戒备呢?还是自己心里有了防备将言语缠了里三层外三层呢?
晨光正在啃金枣,觉察到他的目光,歪头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
“小润,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润移开目光,淡声道:“没什么。”
晨光望了他一会儿,啃着金枣,低下目线。
她不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生疏又紧绷,好像在暗处揣了一颗爆竹似的。已经缔结婚约的未婚夫妻,相识了八年,曾经做过两年的夫妻,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的气氛,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没有办法。
晨光知道。
沈润亦知道。
至少现在为止,他二人谁都没有得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
任由这种气氛膨胀,有朝一日会否突然恶化,谁知道呢,这个问题不在他二人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比这个问题更重要的事太多太多了。
如同被坚固的气泡包裹着的两个人却亲密无间地挨在一块,佯作无事地说说笑笑,这感觉真奇怪。
“小润,我们出去晒太阳吧。”晨光吃了两颗金枣便不吃了,用湿帕子擦了擦手,兴冲冲地提议。
沈润看了她一眼,在屋子里干坐着的确没意思,他答应了。
晨光生病未愈,即使外面炎热,还是要穿得严实些,沈润替她拿来了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