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去梨园转了一圈,见到了那个和他有半分相像的贱奴。
顾盼正在听贱奴弹琴,那贱奴应对他时,句句得体没让他抓住把柄,顾盼明里暗里又护着那个贱奴。那女人八成以为他是因为嫉妒她维护夙玉才针对夙玉的,因为是这种想法,顾盼的态度比平日更加强硬。青天白日,晏樱顾忌着一些事,便不愿意在五国会期间在这件小事上和顾盼翻脸。
他带着火气刚从宫里出来,就被司十给召到凤冥国驿馆来了。
晏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晨光坐在庭院里用一根狗尾巴草逗猫,见晏樱进来,抬起头,望着他绷紧的脸,笑得欢快。
她丢下狗尾巴草,将大猫搂紧在怀里,缩坐在竹席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挺快的嘛!”
“那个叫夙玉的,你从哪弄来的?”晏樱站在她面前,没有先问晏忠的事,他更关注的是夙玉。夙玉在他面前无论是沉着冷静、谨小慎微还是诚惶诚恐都演绎得天衣无缝,因为太天衣无缝,反而奇怪。晏樱不认为晨光会蠢到亲自将细作送进苍丘国皇宫,尤其是在他在苍丘国的情况下。
晨光将长发一甩:“我干吗要回答你?”
晏樱皱了皱眉。
大猫不乐意被晨光抱着,用力挣脱开她的怀抱,跳下竹榻,跑掉了。
“这是你计算好的?”晏樱直视着晨光,他很不高兴,俊美的面庞如罩了一层寒霜。
“什么?”晨光一脸的无辜纯良,她从榻上站起来,笑吟吟问,“你该不会是在说给顾太后送琴师的事吧?”她走到他面前,站在和他只有半步远的距离,浅笑盈盈,“一个玩物而已,也值得你这样嫉妒?我想,顾太后可不会喜欢善妒的男人。”
晏樱沉着脸。
她故意曲解他的话,还对他冷嘲热讽。
“你认为顾盼会为了一个贱奴对抗我?”他冷笑着质问。
晨光笑吟吟地望着他:“这也是说不准的事。你不了解女人,你以为你的欲擒故纵会永远奏效?只有拖沓又愚蠢的女人才会被那种伎俩骗倒。沾染过权利的女人只会对权利感兴趣,因为有了权力就意味着拥有一切,雄厚的财力、无上的尊贵、杀伐的自由,有了这些还怕会没有男人?况且那顾太后又不是黄花姑娘,未必就会一直痴迷男人艳丽的脸蛋和冷漠的眼神,又不是天生的贱种,比起那些没有用处的,尝过男人的女人更爱的是……”她欲言又止,笑了一声,“我送去的人全部天赋异禀,”她将双眸在他的腰带以下溜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而你,未必有那个天赋。”
晏樱火冒三丈。
曾经纯洁无邪拉拉手都会不好意思的小猫儿居然和他面对面地谈论起男女之事都不脸红,他无法接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蹙着眉,低声道,言语里不乏恚怒。
晨光挑眉:“你觉得你跟我在圣子山相处过几年你就对我了若指掌了,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她慢吞吞地说着,转身,又坐回软榻上,歪头,用极可爱的表情笑眯眯地对他说:
“晏樱哥哥,你再这样自以为是,真的会死在我的手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