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的话,我当然可以接受。”
“你愿意接受我让给你的胜利?这样你不会觉得不甘心?”沈润对她的话有些惊讶,她的话又给了他一个关于她的新认知,他用有点意外的语气问。
司晨单手撑腮,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为何要不甘心?能让人主动把胜利让给我,这也是我的本事,这可比在战场上费尽波折赢了要更费工夫呢。”
清澈的抬眸,眼波冶媚。
沈润哑然,她的歪理竟让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一盘棋结束,以司晨的失败告终。
“你输了。”沈润扬眉,笑着说。
司晨从他清朗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得意,暗想他居然还有幼稚顽皮的一面,觉得好笑。对于下棋输了她也不在意:
“输了就输了。”
没有预想中会因为失败沮丧或生气,沈润有点失望,他还以为他能趁机安慰安慰她。
“我还以为你是胜负欲很强的人。”他说。
“一盘棋而已。”司晨不以为然地道。
沈润笑道:“这盘棋如果是在战场上,你现在可连灰都不剩了。”
“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司晨依旧不以为然。
沈润笑,顿了顿,问:“再来一盘?”
司晨摇头,她变得有点懒洋洋的,她说:“我不喜欢这种多余的耗费心神的东西。”
“多余?战棋可是个好东西,许多难题下上一盘战棋说不定就能解开了。”沈润对她轻视战棋这一点有些不满。
“我没有难题。”司晨说。
“真狂妄。一道也没有?”
司晨看了他一眼:“就算有,我也不会靠下棋解决。”
“那你怎么解决?”沈润感兴趣地问。
司晨看着他,皱了皱眉,反问:“你对我就那么感兴趣吗?”
“非常感兴趣。”他直直地望着她,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司晨盯着他,眼波平静,就像古井水一样深黑沁冷。沈润每每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会在心里想,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双空洞荒芜的眼,就好像整个人不存在似的,这种无力又冰冷的透明感让沈润心惊,同时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沉甸甸的。
过了一会儿,她说:
“你还不回去?”
“我在这里又不碍着你。”
“你碍着我了。”这人怎么没脸没皮?
不是沈润没脸没皮,而是不没脸没皮,压根就近不了她的身,假若心志不够强大,还没靠近就会被她那身浑然天成的冷气给冻到逃跑。
“你为什么没有表情?”沈润干脆忽略了她的话,望着她问。
“啊?”司晨开始不耐烦了。
“晨光总在笑,你却不笑,明明你们是一个人,是她把你的那一份给笑完了么?”
“你喜欢晨光?”司晨看着他,淡淡地问。
沈润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问了一句在司晨听来与前话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你可还记得你幼年时救过什么人么?”
司晨一愣,她想都没想,干脆地回答说:
“我倒是杀过人,救人,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