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沈润满腹狐疑地回答。
“先去验身吧。”守城兵说,往城墙后面一指。
“验身?”沈润心里一惊,皱起眉。
“烈焰城的规矩,凡来的女人,若为处子,先献给内城的大人们玩几天,玩够了会再给你送回来。你放心,若不是处子,不过是走个顺序,内城的大人们也不稀罕剩货。里头那是个婆子,快点进去,别瞎耽误工夫,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守城兵见晨光不肯动弹,沈润的脸上则惊怒交织,他也来了脾气,厉声催促。
沈润握着晨光的手,怒如雷霆。
他要掀了这座城!
晨光见状,在暗处隔着袖子捏了捏他的手臂。
沈润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
“夫君,”她软声对他说,“来都来了,一定要进城的,这位大哥都说了,既然里边是个妈妈就不打紧,我又不是黄花大姑娘,没什么可怕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她唤他“夫君”,虽然有点小兴奋,但这可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知道她这样说一定是因为她有办法,以她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会让人羞辱她给她验身。虽然他明白她一定有办法,可他还是不太愿意。
烈焰城……
他怒火中烧。
晨光见状,又捏了他一下。
沈润无奈,只好轻声嘱咐她说:“有事你就喊。”
晨光点点头,放开他的袖子,按照守卫兵的指点进入城门,去了城墙后面的一个小屋子。
沈润凝着眉,站在门外焦虑地等待,担忧又愤怒。
他把一个虽然不担心妻子会被送进内城,但却觉得受到了侮辱,想怒不敢怒,只能强压着怒火的窝囊丈夫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他要屠了烈焰城!
过了半天,晨光出来了,她抿着嘴唇,有些羞耻,又有结束后的轻松。
她走过来,轻轻扯住沈润的衣袖。
一个满脸褶皱像枯树皮似的老婆子跟着她走了过来,对着守城兵赔笑。
“钱婆子,怎么样?”守城兵按照惯例询问。
“回大人,已经验过了,不是。她都这把岁数了,那模样,娃都有几个了。”
钱婆子赔着笑脸,尽可能自然地说,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地攥着一枚金锭。她心惊胆战地向晨光的方向一瞥,本意是想确认晨光对自己的这番说辞是否满意,结果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却望见了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血红光芒。
晨光弯起嘴唇,嫣然一笑。
钱婆子打了个哆嗦,想起刚刚在暗室里的可怕。
这个女人她不是人,是鬼!
她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差事,又得了好处,如果她将这个女鬼送给内城的大人们,那些大人们也不会饶了她。
只有说谎才能自保。
守城兵听完钱婆子的话,便没再问别的,挥手放沈润和晨光进去了。
据钱婆子说,烈焰城中的男人最爱处子,他们认为不是处子的女人是污秽的,是不洁的,是可以随意打杀的。
这城有病,晨光想。
还是屠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