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慢慢说。”我把胖哥请进房间,观察一番楼道,关上门。
胖哥左右看看,直奔客厅里的饮水机,接了杯水,一口气喝光。
“苏左怎么了?”我看看手表,轻声问,才早上七点钟。
“她的伤情恶化,被室友送去医院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胖哥擦擦嘴边的水说。
我点点头,不急不缓地掏出烟,递给他一支,胖哥疑惑接过,皱眉问:“你怎么不着急啊!挺严重呢!”
“你看见苏左了吗?”我笑问。
胖哥楞了一下,摇头:“没看见,我打听到她宿舍的位置,到她楼下,刚好碰见她一个同学出来,告诉我苏左已经去医院了。”
我上下打量了胖哥一眼,看得他很不自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怎、怎么了,你?”
“你家人,是不是被人控制起来了?”我问。
胖哥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没说出话来。
“你被人威胁了吧,走,去救你家人。”我拍拍胖哥肩膀,给了小林一个眼色,她点头,去卧室换衣服。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胖哥问。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反问。
上文说过,我平时住在呈祥集团的宿舍里,幸福小区的这个据点,只有小林知道——而昨晚,我和小林回来的时候,没有刻意绕路,应该是被周家给跟踪了。
胖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兄弟,你明察秋毫,真服了你了!可我也是被逼的啊,早上六点钟,一伙人砸开我家大门,把我抓起来,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一害怕,就全都说了,他们又问你的人际关系,知道你让我去照顾苏左后,就叫我过来骗你去医院,估计他们要埋伏你——兄弟,对不起!我知道你本事大,即便被埋伏了也肯定不会有事才这么做的,对不起!”
我摸出打火机,给胖哥点着烟,拍拍他肩膀,淡定地说:“没事,家里谁被绑了?”
“我老婆、孩子!”胖哥着急地说。
“绑去哪儿了,知道吗?”
胖哥摇头:“不知道,他们说,只要我把你骗到医院,就把老婆孩子还给我。”
“如果我没上钩呢?”我笑问。
胖哥眉头紧皱,狠狠捏了一下拳头,捶在饮水机上:“他们说如果我露馅儿了,就把我女儿卖给人贩子!兄弟,你得救她们啊!”
“别着急,胖哥,他们斗不过我的。”我笑道。
这时,小林换了一身灰色运动装,从卧室里出来。
我从柜子里拿出两部新手机,开机,分别交给小林和胖哥:“你们俩把这个当对讲机用,相互的号码已经在里面了,等到了医院,yumi,你和胖哥去救人,救出嫂子和孩子之后,马上去山城大学,把苏左也接出来。”
小林点头。
“那你怎么办?”胖哥担心地问。
“不用管我,我正要去会一会周家的人呢。走吧,胖哥,咱俩先下楼,yumi,你走二楼窗户出去,自己想办法跟着我们,别用那台高尔夫R。”
小林点头,不用我教,她能想到一百种办法跟上胖哥的车。
我和胖哥下楼,上了他的那台普拉多,出幸福小区,开往医院,有一台黑色奥迪,忽远忽近地跟在后面,估计是周家监视胖哥的人。
到了医院,胖哥告诉我,“苏左在8楼的804病房”,我点头,下车进医院,乘坐电梯,按下了“9”层的按键。
到了9层,我出电梯,进走廊,快速找到一间医生值班室,恰好里面没有人(省的我动手了),我从衣柜里找出白大褂穿上,又戴上白色小圆帽和口罩,顺手拿了个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夹着查房本,踱步出了办公室。
迎头正遇见两个黑西装,其中一个,鲁莽地抓住我的脖领,表情狰狞地问:“看见一个穿棕色皮夹克的男人了么?”
“往那边跑了!”我佯装害怕,指向走廊尽头。
“追!”粗鲁黑西装扔下我,带着另一个同伴朝那边追去。
我摇头笑笑,可真好骗,走楼梯,步行下到八楼,电梯口处也站着几个黑西装,在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个瞥了我一眼,我不再看他们,不紧不慢地踱步进了801病房。
这一片,似乎都是VIP病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位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在削苹果,可能是病人家属。
身后响起皮鞋的脚步声,很急促,黑西装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我走到病床前,看看床头病历卡,询问病人:“感觉怎么样?”
“你是——孙大夫呢?”家属疑惑地问我。
“孙大夫今天家里有事,我是替他的。”我冲中年妇女笑道。
余光瞥见,病房门口,出现了黑西装,我装模作样地打开查房本,看了看,点头说:“老人家恢复的不错嘛,昨晚睡眠质量怎么样?血压稳定吗?”
“嗯,还可以。”中年妇女说。
“早饭吃了么?”我又问。
“还没。”
“多吃点蔬菜,煮得很熟的那种,土豆泥、南瓜粥之类,水果就别吃了,不好消化。”我指向她手里的苹果。
这些都是常识,国人探病总喜欢送苹果,寓意平平安安,其实,苹果性寒凉,并不适合病人吃。
“您说的有道理。”中年妇女略显懊恼,赶紧把苹果放在一边。
余光瞥见,病房门口的黑衣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