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脸上没有显出半点儿异样之色，目光也无比清澈——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异常表现，那将是对李锦秀天大的刺激。

“果然是这样……”

李锦秀瞬间变得失魂落魄，脸色苍白了许多，整个人也明显的羞愧和失落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乱来过，没有像是她们那样……去酒吧去迪厅或者是上私家车……”

“大学两年里我一直在拼命学习和打工，没有谈过男朋友……”

“大一我就患病了，情况很严重，我连去药房买药都不敢，只能买些医用酒精清洗下面，还怕被人发现……每次都像是做贼一样。”

“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对吗？”

李锦秀的脸色更加苍白，神情格外失落。

她说话已经没有了条理，语无伦次，但她想表达的一些意思，楚南还是知道的。

“你还是清白之身我能判断出来，我相信你！这种事情，其实可以有多种情况引起。比如说你经常用沐浴露清洗改变了那里的酸碱平衡，就会滋生细菌形成感染。另外你的纤维素瘤的恶化，本身带着一定的先天因素，也是一个诱因。再就是间接的感染，如室友的被子，裤子，浴巾什么的……所以你虽然还是处|女，也一样会被感染。”

楚南认真解释道。

“啊……确实有几次，室友和我一起沐浴，用过我的浴巾……而且有一次我来大姨……来那个了，弄脏了裤子，室友把她的内……裤借我穿了，好像就是那之后我才……感染的。她确实……每天空闲时间都会……去那样……”

李锦秀恍然明悟，随即脸色变得异常的复杂了起来。

开始，和楚南谈及这些秘密的时候，她还很难以启齿，但是这会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她已经将楚南完全当成了医生，想到这是医生和病人在探讨病情，那种尴尬羞耻感，也就好了许多。

“应该是了。共同洗澡、特别是浴缸里同洗的话，感染可能性非常高。”

楚南声音凝重道。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可是……你也知道，村里风气很可怕的，如这种羞耻而又容易遭人误解的病，进医院的话，一旦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我可以不要脸但我爸妈不行。我在外面读书看不见听不着，但他们还在乡里，不能让他们被人戳脊梁骨。”

李锦秀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

“嗯，我看出来了。所以你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看样子，你是早已经想着放弃生命了。”

楚南深深看了李锦秀一眼，道。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希望能被人理解，能有个可以真正谈心的朋友，可像是这种事情，却根本……无从开口。没有想到，反而，是你将这一切看出来了。其实，楚南你真的很优秀，只是，过去的你，太沉默也太孤僻了。”

李锦秀美眸落在了楚南的脸上，似乎想要将这一张俊逸却也有些脏兮兮的脸深深烙印在记忆中一般。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无所谓了。你的这病情，于我而言，并不难治疗，现在不用绝望了。”

楚南想了想，开口道。

“嗯？真的吗？你……你真的可以治疗好我吗？需要……需要多少钱？”

李锦秀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直接抓住楚南的手臂，摇动了起来。

一阵黑乎乎的粉尘从楚南身上飞落而下，刺激性的恶臭气息，哪怕是楚南自己，都有些皱眉。

不过，李锦秀却已经完全无视了这一点，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