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只见令牌上,忽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银光,银光当中,隐隐还能看到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山的模样。
约莫三五个呼吸,东方墨法力一收,银光再度没入了令牌当中,而那座巨山,也随之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第七峰的道友,之前我二人过于谨慎了。”
当老妪看到东方墨激发了令牌,当中显露的,正是南阳山第七峰的时候,终于对他的话相信了大半。
南阳山的令牌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器,唯独可以用一种南阳山特有的秘术激发,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刚才东方墨能催发令牌,银光中显现的,也的确是第七峰,因此他的身份不会有假了。
“不必客气,如今情况危急,谨慎一些是应该的。”
东方墨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还好这二人没有怀疑。
“对了,方道友应该是要借用传送阵对吧。”这时,老妪又道。
“不错,在下的确是这个意思。”东方墨点了点头。
“既然是第七峰的道友,借用传送阵自然是可以的,不知方道友是要传送到哪里呢。”
闻言,东方墨神色大喜。
“在下有要事,要到东极城去一趟。”
“东极城?”
听到他的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魁梧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道:“东极城处在我南阳山的最东侧,和神道谷相隔不远,如今我南阳山和祖家大战,不知方道友为何要去如此遥远的地方呢。”
听到魁梧男子的话,东方墨脸色露出了一抹不快。
“虽然战事迫在眉睫,但在下为何要去东极城,恐怕没有理由告诉道友吧。”
“哼,冯某只是不想让某些贪生怕死之辈溜走而已。”魁梧男子一声冷哼。
“你……”
东方墨一时之间竟然被此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冯道友不必如此,方道友应该的确有事要处理,毕竟临阵逃脱罪名可不小,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况且我南阳山难道还怕一个区区祖家吗,可没有必要临阵逃脱。”
这时,一旁的老妪出声打了一个圆场。
而魁梧男子竟然一扭头,就继续看向了从阵法当中不断走出的低阶修士,不再理会二人。
“方道友请吧。”
待得老妪所在的这座阵法内,又有一人走出后,她伸出干枯的手掌,打出法决,将传送掐断。而后看向东方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步入阵法。
“多谢!”
东方墨抱拳一礼,就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最后站在了六边形阵法的正中。
接下来,老妪再度挥手连连,随着她的动作,阵法逐渐亮起了一道白光。
当东方墨感觉到一阵空间波动将他笼罩后,心中一阵狂喜,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更是暗自庆幸,若是再等两日祖家攻来,绝对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可就在白光逐渐浓郁,不消多时他就能传送离开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忽然从大殿外传来。
“三尺青锋毕俗恨,一壶浊酒慰风尘。欲上青天揽明月,醉枕江山倚昆仑。”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右手拖着一柄青锋,左手提着一壶浊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此人约莫二十余岁,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迎风吹起后,露出一张俊郎不凡的白皙面孔。
这时,他眼中还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三尺青锋点在地面,随着他的脚步,摩擦出一阵“哗哗”的声响,并留下一条白色的细痕。
步入大殿后,青年男子随意往一根石柱上一靠,并仰头痛饮了一口壶中浊酒。
浊酒下肚,这才看向众人灿烂一笑,怡然自得的样子,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洒脱感。
“凌亦,你这余孽还没死。”
看到此人出现的刹那,老妪二人神色一变。
“小生命贱,死不了。”
听到老妪的话,青年男子笑的更加灿烂了。
“知道命贱就好,你来干什么,该不会是来送死的吧。”
这时,一旁的魁梧男子接着开口。
“非也非也,实不相瞒,小生今日是来屠城的。”被称作凌亦的青年男子好似真的醉了,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有些不满的说道。
“屠城?哈哈哈,就凭你这凝丹境后期修为吗。”听到他的话,魁梧男子怒极反笑。
“不错!”青年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道:“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语罢,他不急不缓的从胸口掏出了一只黑漆漆的石球,而后屈指一弹。
“咻……”
只听一道破空声响起,指头大小的石球,顿时向着二人所在的传送阵激射而去。
“天雷子!”
看到这颗石球的刹那,老妪和魁梧男子神色猛地大变,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手掌一拍大地,身形向后暴退。
而见到黑漆漆的石球激射而来,再听到“天雷子”三个字后,身处阵法当中的东方墨同样色变。不等白光将他彻底淹没,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在身前催发了一层犹如水波的罡气,浑身更有一股强悍的排斥之力爆发。
“砰!”
他脚下一跺,将阵法都踩踏出一道道裂痕,身形借力同样向着后方爆退开来。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若是站在远处,就能看到天云城中心的位置,一座高大的阁楼,轰然坍塌,原地出现一个数十丈的深坑。
大地猛烈摇晃,足足十余个呼吸,周遭才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