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心柔不慌不忙的解释,整个洞穴完工足足持续了一百年,等到这支巫族想要返回灵山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对于一个世代生活在此的族群,对于密林的熟悉超乎我们想象,在他们眼里,穿梭在密林之中犹如如履平地轻车熟路。
可偏偏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所有的一切像是被更改过,他们曾经尝试找寻,但渐渐惊恐的发现,他们居然也会在密林中迷失,这片他们曾经熟悉的林海突然便的陌生,和我们一样,他们也不敢贸然深入。
因此这支巫族便被困在此地,一直以来都试图找到返回灵山的办法,渐渐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蛇神的身上,相信只有在死后,效仿蛇神安息在船中,灵魂便可以返回故土。
所以他们才会把首领的棺椁安放在洞穴之中,期望能得到神的庇佑和指引。
“等等,就是说,这支巫族在负责建造洞穴的时候,还是可以返回灵山的?”叶九卿一本正经问。
薛心柔又询问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在蛇神的宫殿完工前,他们都是可以返回灵山的,而且修建洞穴所耗费的人力不比修宫殿少,一直需要不断的补充人手,因此在蛇神宫殿竣工前,灵山的其他巫族也会被陆续派往此地。
但巫族的结构等级很森严,由上到下分别是都鬼主、大鬼主以及小鬼主,担任鬼主的都必须是巫女,而派往这里修建洞穴的是大鬼主,只有她才有权利返回灵山,但随着蛇神宫殿的完工,大鬼主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
“难道返回灵山的路在改变?”叶九卿疑惑不解。
“月宫九龙舫需要的是一处停泊的船坞,一旦建成之后,绝对不会让船坞的秘密和位置外泄,从昆仑金阙和万象神宫就不难看出,月宫九龙舫具有清除记忆的能力。”宫爵心思缜密说。“这支巫族之所以还能记得关于月宫九龙舫的事,就是因为被阻隔在这里,因此记忆才得以保存,并且一代一代传承下来。”
“连本属于灵山的巫族都无法知道返回的道路,我们即便知道灵山就在这片林海中,也找不到这处地方啊。”田鸡大失所望。
老妪再次抬起头,依旧用谦卑的目光望着我,薛心柔在旁边翻译,她和她的族人已经在这里世代生活了上千年,只想要返回灵山故土,他们之所以食人,仅仅是因为坚信这是能和神沟通的方式。
在老妪的眼中,我是被神派来的使者,指引他们归家的使者。
薛心柔正想开口,被我阻止住,我猜她是想说实话,从老妪的眼神中就不难看出他们是有多迫切想要返回灵山,当她看见我项链中的羽龙时,或许已经黯淡千年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而且估计从未像现在这样狂热。
一旦知道我们帮不了他们,这种希望湮灭后,他们会把愤恨和抓狂发泄在我们身上。
“给她说,回去的路得挑选好日子才能动身。”我压低声音说。“事到如今只能先拖延着,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
我原计划是先留在这里,从老妪口中多了解一些灵山的消息,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当然,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离开这里,毕竟和我们共处的是一支没有开化,还坚信食人能得到力量的古族,一旦发现我们无法带他们回家,后果不言而喻。
可我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从洞穴出来后,我们被打晕,是怎么来这里根本不清楚,事实上我们没有谁知晓如今身在何处,叶九卿和田鸡借故去探过路,可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林海,他们回来偷偷告诉我们,任何地方看上去好像都是一样的。
如果偷偷溜走的话,相信一旦深入丛林很快就会迷路,再被巫族抓回来的话,估计就真的要成烤肉了。
不过留在这里的日子倒是很惬意,每天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做,身边一直都被五六个女人服侍着,长这么大我还没这么舒坦过,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我坚决不吃她们提供的肉食外,我感觉自己活脱脱变成了神。
若不是我极力阻止,她们会帮我洗澡,老妪一直侍奉在我身边,薛心柔这段时间也不停和她交谈,渐渐薛心柔对巫族的文化以及语言越来越了解。
“说真的,巫族的这些女子长的其实挺不错的,为什么要在脸上纹面啊,而且她们的纹面图案全都一样。”宫爵忽然好奇的对薛心柔说。“给问问,这纹面是什么意思?”
薛心柔解释,在原始部落中纹面无非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权利的象征,要么就是审美,她也有些好奇,和老妪交谈,等到老妪回答后,薛心柔的身体一下直起来。
“怎么了?”田鸡好奇的问。
薛心柔一脸迷惑连忙对我们说:“她说纹身并非是巫族的传统,是最后一个大鬼主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