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变的吗?又走不动了?来,我背你。”
“我靠,不要动不动跑到我教室门口来找我,这么大了要去找自己的朋友了沐子。”
“我考69分,你考96分,你就不能考低点照顾照顾我吗大哥?”
“喂,我最近看到很多面向狰狞的男同学在找你,你可小心点。我给你说这男的都是变态,只是像我这样敢于承认的可没几个。”
“姑娘家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千杯不倒。我看你就五行缺心眼,自我保护不会?酒桌上明骚暗贱防着点。”
“下一次,来北京请你去吃烤鸭!”
…
医生看着李沐的眼角滑出泪水,实在于心不忍,正当他打算上前阻止这一切的闹剧时,李沐慢慢睁开眼,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心电监护仪。
在那分割阴阳的境界线上,翻滚出动人心弦的人间奇迹。
后来李维被转至普通病房观察,医生再次做了全面的检查,惊奇地发现李维的身体出现了和常人完全不同的运作方式。
他的心脏以极其缓慢的速率搏动,全身的血液流速极其缓慢,器官虽然都健康,但是新陈代谢完全跟不上正常人的水平。总而言之,他的生命就像易碎的花瓶不堪一击,可以说无限接近于死亡的状态。但,就是死不了。
医院方几次通知了李维的监护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但都没有回应。李维的妹妹李沐一直陪伴在他身旁,还有他的几个好哥们也从成都飞到北京来,在这段无人知晓明天会怎样的时间里,送上日以继夜的陪伴。
李维最终还是没有辜负大家,他醒来了。医生再次检查了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上升了,相较之前恢复了很多,但相较于正常人还是有差距,出门只能坐轮椅,吃喝拉撒还得有人照顾到。李沐给学校里请了长假,直到李维恢复健康才回去。
晚上大家在病房给李维举行了“庆祝”,庆祝李维完成地府七日游归来。李维精神状态很差,只是不停地傻笑来回应大家,尽力表达自己对大家的感激之情。李维的哥们都是懂得看场合的人,寒暄了几句也没久留,各祝安好,形式到位就心照不宣地离开了。
秋声和李沐送他们到医院门口,趁着李沐去买日用品的时候,烂兄烂弟摸出烟又叨叨了起来。
“阿维他老汉儿还没得消息啊?”
他们用熟悉的四川话交流。
“是不可能有消息,日笼得很。”
“他老汉儿人还是多好嘞,是不是也遭了。”
“但愿不要出事,你看小沐好惨嘛,天天在这儿照顾她哥,要是老汉儿还遭了,她要崩溃。”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戴锦皮是他们这里最,猥琐的人。大家都叫他皮哥。众人看向他,以为他又要扯什么天花乱坠的东西,只见他丢掉烟头,一脸正经地看向医院大楼,目光甚至露出几分恐惧。
“火车上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阿维一个人活下来。”
“废话,我们都晓得。”
“说重点。”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阿维有什么不对劲。”
众人面面相觑,都疑惑地看向皮哥。秋声在一旁目光黯然,皮哥的话好像提醒了他,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奇怪的点。
“不晓得你们有没有留意阿维的一个习惯。”
“阿维平时和人说话都会和人目光对视,这会让人有亲和感。但今天我在病房里我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躲闪。”
“嗨呀,人家才醒过来精神状态不好…”
“不是。”
皮哥转过头看向所有人,他的脸色有点泛白,甚至有些阴森。
“期间有一次,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问题就出在这儿。”
“那个眼神既陌生又熟悉,但绝对不是阿维的。”
“只是对视了一秒不到,他马上就有意回避了。我后来一直在回忆这个眼神。”
大家没有打断皮哥,他的语气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正经过,而且言语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没有去插嘴的冲动。
“虽然这么说你们可能不信,我也实在记不起来那个眼神到底在哪儿见过,但是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阿维…”
“其实已经死了,病房里的那位可能不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