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看着挺小,还挺沉,落入了河水中连个声儿都没有,就彻底沉了底儿。
钟凌飞扔了石头,也不看李清雨,自己扑了扑手上的灰,便从大石头上一跃而下。
“得了,得了,不跟你多说了。赶紧回去睡吧,刚才不是还困得垂头丧气吗。我走了!”
钟凌飞说完了这话,也不等李清雨回应,便淌着水向自己的宿舍方向而去。
走了几步,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李清雨。
见李清雨仍像是一尊石像一般的愣在大石头上,钟凌飞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三傻子,我不会骗你的!你…你,你自己注意点儿!别什么都掏心掏肺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完了这话,钟凌飞这才继续转头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而李清雨却在钟凌飞走后,又在大石头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一直到天边都微微泛起了些朝阳的光亮,她才摇摇晃晃的回了寝室。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东方才刚刚冒出光亮,整个凌霄派上下便动了起来。
因为今天是李俊师兄等人的葬礼。
也是白路阳师兄离开凌霄派的送行礼。
白路阳师兄的伤势太重,他经脉受损,已经不再适合修炼了,自然也不适合留在门派。
尽管有诸多不舍,可是他还是在众人的送别中离开了凌霄派,去往了门派专门为受伤弟子准备的,静养的小村子。
白路阳师兄走得时候正是下雨阳光正烈的时候。
阳光耀眼,风和日丽。
包括李清雨在内,许多与白路阳交好的弟子都来山门处送他。
相比于大家的依依不舍,白路阳师兄倒是很洒脱。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李清雨还记得白路阳师兄那一瘸一拐消失在蓝天白云中的背影,以及他那没有回头的挥手告别。
那个时候,李清雨还不知道为何他明明在挥手告别,却不会回头。
一直到李清雨她亲自经历了那样的离别,方知道不回头的理由。
因为只要一回头,便会被人看到自己那满脸纵横的泪水。
而有些泪,是只能留在心里的。
葬礼举办完了,白路阳师兄也走了。
似乎所有与东山郡一役有关的人都不在了。
似乎这场叫凌霄派牺牲了近百个弟子的惨烈战斗,也该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溅开的水纹,又慢慢的变得平静无波。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会在时间的良药中消失殆尽。
只有精神,永垂不朽。
而带着东山郡一役的那种精神,李清雨等新弟子也又重新回到了日复一日的、规范又辛苦的修炼中。
在这段日子里,李清雨虽然一直也都极努力,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尽管她已经尽力了,却始终也没有成功练气。
除了没有办法成功练气之外,对于李清雨之言还有一个更大的坏消息,那便是在送走白路阳师兄后不久,大师兄温默尘也接到了门派任务,离开了凌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