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识人的眼中,十五岁之前的袁荃十个腼腆安静的女孩,十五岁之后是个乖张不羁的女人,至今十六年了。袁荃知道自己在决定辍学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踏入社会的那一刻,她就成了那个男人的影子,他让她研究算计,他让她学习孤僻,游离在世俗之外。
一个女人的房中,竟然没有太多的摆设,除了简单的家具,最起眼的莫过于一个悬挂着的巨大沙包。
一男一女此时在棋盘上展开一场无声的暗战,男的温润,女的杀伐,一双细嫩如玉的手竟然是男人的,而女人的手却是略显粗糙。微笑的李浮沉,森冷的袁荃,都是jing于算计的人。
棋到最后,隐隐已是李浮沉棋高一着的局面,袁荃思虑良久,终于弃子不再继续这场没有胜算的棋局。
袁荃的手虽然不是那么漂亮,但是她的人,却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连点烟抽烟的姿势都那么勾人。
“华夏人喜欢将聪明和算计放在棋盘上分胜负,大到各国元首,小到升斗小民,勾心斗角不亦乐乎。李浮沉,别说你找我是单纯的下棋。”袁荃轻笑着说道,姿势优雅,却难让人亲近。
“世人都以为,江南氏族占据江南,可是我以为,如今华夏的江南,有一半在你手中。我要下江南,怎么能不来徐州和你打个招呼呢。”
袁荃的眼眸古井不波,夹着香烟的手指却是微微用力捏了捏。
“你高估我了,如今房地产为王,可是我旗下根本就没有任何房产业务。凭什么说我是个角。”袁荃冷冷的说道。
“你确实没有在房地产当中有一丝一毫的足迹,可是你把握了能源啊,徐州的重工和建筑安装遍布天下,你是这个领域的主宰,我敢说,把你那些故意拆散的资源整合起来,胡润榜上,你能在前十。”李浮沉微笑着说道。
“看来你下过功夫了,就算你要南下,其实也不必顾及我,以你的棋力,我不是你的对手。”袁荃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棋在棋盘外,胜在胜负中。真正的胜负,和棋局无关,变数太多,我来江南,不是与你为敌,也不抢你饭碗。整个江南,我只希望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所以过来示好。”
“既然你和我本来就不会有交集,你更应该去关心那些江南氏族的看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袁荃吐着一个眼圈,缓缓的说道。
“好,既然得你一句话,我就安心了。告辞!”李浮沉不再停留,笑了笑起身离开。
许久,等到一根香烟抽完,袁荃才缓缓起身,走到沙包前,用粗糙的手触摸者沙包,眼神却是罕见的柔和,仿佛面对着一个情人,这是她对人不曾有过的表情。可是瞬间眸子中绽放寒冷,手掌骤然发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