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劲却丝毫不以为意,神色自若的继续道:“倒是孩子如今这样折腾你,我看极可能是不满你当初不应我求娶,差点让他不能出生之故。”
……甄柔无语凝噎。
半晌,她才呵呵冷笑道:“夫君怎么不说是我故意装作食不下咽,累你每日专程回来给我炙肉?”
见甄柔语声骤然冷下来了,曹劲适可而止,这就转了话,夸奖道:“阿柔素来识大体,在外人面前极给为夫面子,如今各方州牧、郡守之流的大员在此,阿柔自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坑为夫。”
说罢,时辰差不多了,曹劲放下炙烤的长箸,起身道:“得走了,我让阿玉进来服侍你。”
一回来洗了手,就为她炙烤肉,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用上,更别说跟着一起用午食了。
又正是冬时,人本就饿得快,不用些吃食,可谓又冷又饿。
甄柔自认为没那副铁石心肠,看着曹劲为自己和孩子整日来去匆匆,心中还是心疼的,也顾不得暗恼言语落了下风,赶紧把胡饼用刀一剖为二,将炙肉多、酱瓜少的满满当当填尽胡饼里,便忙起身叫住曹劲道:“夫君等一下,你把胡饼拿上,也不知你也一会儿用得上午食不,总得拿这垫一下肚子。”说着又懊恼了一下,兀自道:“我也是,该给夫君装一壶热酒上,配着胡饼刚好,喝了人也暖和,我回头就去找一个。”
听着甄柔的念叨,话里是掩不住的关切,曹劲心中一暖,接过胡饼就恭维道:“看来我还少说了一样,阿柔不紧识大体,还极为贤惠,想的这样周到。”
甄柔无奈的看了曹劲一笑,真想让外面的人看看曹劲这幅模样,恭维的话真是张口就来,她索性乜了曹劲一眼,听而不语。
曹劲又哪里看不出甄柔眉梢眼角的笑意,知道甄柔听得开心,不再耽搁,这就拿着胡饼撩帘而出,匆匆赶去盟会的大帐。
来的都是一群野心家,谁也不相信谁,盟会商议的地方,就设在曹营与其他来人营帐的中间。
他们盟会从农历十月二十二日正式开始,都对扶持五皇子上位没有任何异议,至于长宁公主手中的遗诏是否真的更是无人提及。
如是,很快就确定了趁众人都在陈留的时候,一同拥立五皇子登基。
不过到了如何对司州用兵一事,却是各方僵持不下,谁都不愿意在这中出大力,唯恐实力折损过多,受到其他人的攻击,最终损兵折将,失了现在割据的地盘。
这样僵持了旬日左右,曹家终是因实力最大,麾下兵马最多成为对司州用兵的主力。与此同时,曹劲在这件事中一直处于主导地位,自是成为发兵司州的主帅,故此才每日忙于盟会,相谈用兵之事。
毕竟是对皇权之地司州用兵,又是各方联军,相谈起来绝非一两日可定下。等到甄柔肚子开始鼓起时,五皇子登基和用兵司州才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