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头一次对峙之中,甄姚丝毫不退让的坚持着。
甄柔终是败下阵来。
她双手紧攥成拳,因为太过用力,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很痛心,很生气,胸口就好像着火了一样,烧得她五庄六腑难受极了,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发泄的渠道。
她好想立刻马上亲口问一问甄姚,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呢!?
曹郑都是可以当她们父亲的年纪了,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岂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即便要报仇要雪恨,他们也可以再从长计议,兄长甄明廷已经开始能独当一面了,她也已经逐渐得到曹劲的信任,坐稳了曹府三少夫人的位子,不定哪一日就能随曹军攻破长安,届时再向王志习、何近报仇也不迟!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要赔了自己的后半生了!?
想到甄姚的后半生这样交出去了,甄柔胸口就着烧得没法,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难受的闭了闭眼睛,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回头看向曹劲,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夫君,连夜赶路也累了,让熊将军他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又恍惚忆起曹劲今日好像还有事务要忙,又“哦”了一声道:“夫君好像也还有事……”
话犹未完,曹劲冷冷瞥过甄姚,打断甄柔的话道:“我先回院子,午后再出去。”说罢让熊傲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顺甄柔的意思,打发了熊傲一众人等,又安排侍人先送曹昕回其住处。
转眼之间,三房院门外只剩三房自己的人了,以及送甄姚回来的几个灰衣侍人。
请甄姚下车的侍人,显然是几个侍人中的头,与曹劲也认识。
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老实,但为人却很是伶俐,见众人散去,也不先与甄姚多言,忙恭敬上前,向曹劲和甄柔长揖一礼,“小的平安见过三公子,见过三少夫人。”
听到这侍人的名字,甄柔沉静似水的眸子有几分波动。
她在甄姚那听过平安的名字,曹安曾在外收养了一个叫平安的孤儿做养子,现在被留在曹郑的身边做一个长随。
知道这是安内侍的养子,甄柔打起精神,向对方回了一个微笑。
平安却是早见过甄柔的,只是都是在人多的时候远远看上那么一样,这会儿走近一看,暗道甄氏姐妹果然一个塞一个的出众,莫怪曹氏父子皆栽于其中。
不过想到来时义父曹安的连连叹息,平安还是赶紧心神一定,道:“昨日下午,君候如常召姚夫人朱雀台唱歌,并留了姚夫人一起用暮食,未料环夫人因自己近来甚是少宠,利用八公子年幼无知,让其给君候所在的火盆中扔了一味助兴的香料,却不想中间出了差错,使其误幸了姚夫人。”
将前因后果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平安停了一停,转向甄柔。
他恭敬的又道:“不过请三少夫人放心,君候已下令禁了环夫人,也将环夫人和八公子在朱雀台的住处撤销,并言之既然已与姚夫人有了夫妻之实,必会对其负责,虽不能以正室之位相待,但将趁众官要在信都拜见之时,广开宴席,纳姚夫人为侧室,让众官为之庆贺,定不会辱没姚夫人及甄氏一族。至于现在,姚夫人还需先借住于此,稍后待小的收拾好院落,再来迎姚夫人入住。”
“三公子和三少夫人连夜赶路,现在才归府,小的就不再打扰了。”说罢,平安又长揖一礼,便是告辞离开。
待平安一行人走远,甄柔重新望向甄姚,却不及言语,甄姚像是知道甄柔会说什么,抢先一步道:“君候没有勉强我,当时我是自愿的。”
一句话落下,甄姚屈膝向曹劲一礼,便深吸一口气,裹紧身上的披风,从甄柔身边走过,匆匆进了三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