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发难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苏冷袖有很深过节的镇国公。
镇国公府好不容易出了个贵妃娘娘,但却被苏冷袖一手给毁了,镇国公怎么可能不恨苏冷袖?
只不过苏冷袖当时身为贵妃之首,进封德妃,掌管凤印,镇国公府根本无力与之抗衡,所以镇国公才忍下了一口气,放弃了亲生女儿闻雪盈。
但心中那股仇恨,却是始终没有消退的。
眼下皇后和苏冷袖成了劲敌,镇国公瞬间感觉复仇有望了,此刻众人不敢出面,他却是敢的。
镇国公认为,夜王再心狠手辣,也不敢公然对大臣出手,他可是先皇所封的镇国公!
只见南宫玄羽松开苏冷袖的手,气势凛然地走向镇国公。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紧!
不会吧?夜王真要在金銮殿上大开杀戒?
南宫玄羽走到镇国公面前,一把拎起了镇国公,镇国公顿时狼狈被提起,双脚几乎离地,喉头一瞬间发紧。
“闻德海,你女儿自作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你现在是想步她的后尘?”南宫玄羽冷眸眯起,透出一股浓浓的危险味道。
那散发着杀意凛凛的煞气双眸,蕴含着无穷尽的冰寒肃杀。
镇国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完完全全被南宫玄羽的气势给震住了。
南宫玄羽本来就气势非凡,再加上此刻他摘掉了面具,那张平时在众人心中就是玄帝的脸庞,更容易让人心中无端生畏。
仿佛,他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一样。
南宫玄羽脸色冰冷,双眸寒意连连地盯了镇国公半晌,才如丢垃圾一般,一把丢开了镇国公。
镇国公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形。在这么多大臣面前被南宫玄羽羞辱,还不敢回嘴,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苏冷袖清丽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她家步步实在太酷了!果然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帝王的男人。
“陛下!”镇国公忽然转向座上玄帝,语气诚恳,双膝直直跪下:“陛下心中既有德妃,而皇后娘娘又宽容贤淑,愿让陛下重新迎回德妃,陛下身为君王,何以惧怕区区王爷,不敢下旨?”
说着,镇国公仇恨地回眸看向南宫玄羽,字字挑拨:“夜王身为臣子,不但不为君分忧,反而抢君上的女人,实在是大不敬,理当诛……该诛!”
苏冷袖原本一本正经地听着,觉得镇国公这个忠心臣子的角色扮演得不错,但此刻却忽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镇国公刚刚不是险些说漏嘴,说南宫玄羽该诛灭九族吧?
镇国公狠狠地瞪了苏冷袖一眼,他知道方才言语上的险些疏忽,已经让苏冷袖察觉了。
不过还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又没有说出来!
苏冷袖似笑非笑地看着镇国公阴狠表情,耸了耸肩。说实话这样猪一样的对手……她都不忍心上去对付。
他看似句句抬高皇后娄雪兰,但难道不是换了种方式出卖了娄雪兰?
他这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今日之事,都是皇后娄雪兰集结众人搞出来的嘛!
估计,用不着她怎么对付他,娄雪兰那边就要慢慢地雪藏他了。
而失去最后的靠山,镇国公府想必会很惨呐!那些个大臣们,可太懂得上面的心思了,绝对会整的镇国公府哭爹喊娘的。
此刻,坐在宝座上的南宫玄夜,淡淡看了一眼镇国公,说道:“夜王这么多年为朕鞍前马后,为玄月皇朝更是鞠躬尽瘁。前些日子,夜王已经将碧清楼及旗下势力给了朕,镇国公觉得,夜王真的该诛吗?”
镇国公一怔,陛下这是有维护夜王之意啊!
但是……
“夜王纵使无不臣之心,却仍旧夺了陛下心爱的妃子,如此已经是大不敬,理当受罚!”镇国公叩首,揪住这一条死死不放。
只见南宫玄夜又是淡淡一笑:“那苏家嫡女,朕已经下旨废了她的妃位,她是自由身,跟了夜王,也算不得夜王从朕手里夺走。何况……”
南宫玄夜目光严厉地看了镇国公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却自带杀气:“镇国公说苏家嫡女是朕心爱女子,将皇后置于何地?”
南宫玄夜这言下之意,是他心爱女子应该是皇后才对,不过,却被镇国公生搬硬套成了苏冷袖。
满朝文武顿时都是一惊!
这镇国公,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话怎么能搬到台面上来说呢?
看样子他是死定了,皇后心高气傲,绝不会再重用他的!
“臣……臣万死!”镇国公完全知道自己失言了,顿时叩首在地上不敢起身。
南宫玄夜不再理会镇国公,看向了一直淡然而立的苏冷袖。
“苏冷袖,朕问你:你今日为何到这金銮殿来?”南宫玄夜淡淡挑眉,皇冠上的金色吊饰清脆作响。
苏冷袖松开南宫玄羽的手,不卑不亢地上前回道:“我是听说很多大臣们奏请陛下,一定要善待苏府遗孤,所以便来瞧瞧,看看诸位叔伯是怎样善待我这苏府遗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