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春
人家都道“烟花三月下扬州”,钟离啻却是二月便起身赴扬州。一路上风景嘛,对于钟离啻这个在南疆长大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吸引的,只是与他同行的人,倒是十分碍眼。
“许久不见,你和那初家的那位漂亮姑娘聊地如何了?”
从另一架马车里窜进来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在国宴上那位三岁能诗七岁能赋的神童宇文素戟。不过在钟离啻眼里,这人可恶至极。
想起曾经这人对自己的“威胁”,钟离啻便想将其杀人灭口。
“怎的,打听别人私事很得意?”钟离啻半眯着眼,很想将这人拍死算了。
“我这人呢,原也不是很关心别人私事,可是就想知道你的私事,哎呀,这样好像不太好啊!”
宇文素戟像才明白过来似的,“惊讶”地呼叫。
“知道不太好还想问吗?”钟离啻瞪一眼某人。
“想啊,”宇文素戟理所当然“你这事情要是被京城的有心人知道了,那可是满城风雨的事情。如此轰轰烈烈的八卦,我怎能按捺住不问那么一两句呢!再说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咱们主相大人收了个美若天仙的女学生,京城赶考的仕子都恨不得一举中第,迎娶那位做正妻呢!你说说你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和人家做了朋友,想来那美人到时定是你的!唉,我等还是远观看花,水中望月喽!”
“停车!”
钟离啻叫了一声,然后车真的停了,一个庞然大物被丢出去了。
宇文家的仆从们虽然对钟离啻这粗鲁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是他们一致认为,自家的小祖宗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俩凑一块,恐怕是要生大事情的。
……
于是马车继续前行。
……
……
没有了钟离啻日日翻墙揭瓦的闹腾,院子里冷清了不少。那株落日红梅已经全部凋零,树丫上结着无数小包,看着绿油油的。
书房的窗户开着,初如雪安静地在地龙旁边看书。小团子趴在她膝盖上,悠闲地将尾巴左右地摆着,前爪玩着初如雪垂在前面的头发。
这时,明月小心地进来:“家主,皇上来了。”
“不见。”
初如雪抚摸一下膝盖上的猫,脸色冷淡。
“朕听说南疆的果子不错,特意带些来给你。”
明嘉帝带着一点温情的笑意,自顾走入,却看见初如雪怀里的猫:“你原不是不爱惜这些么,怎如今又养起这小蹄子了?”
初如雪对明嘉帝的闯入并没有表示欢迎:“南疆的果子怕是落家的人喜爱的多,我这里并不需要。这团子不知道是哪里不明不白闯来的,不肯走,我不见得能把它轰走,只好由着它了。”
明嘉帝笑笑,叫人把拿来的东西放下:“你原弹得一手好瑟,这东西原是皇后的,如今给你,也算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