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加蓝眨眨眼,笑道:“大哥说笑了,我们出门行走的哪里有那些在家养着的中看!落家家大业大,我这样的可是连家主的面都还没见呢!”
“你这样的竟连你家家主的面都没有见到?”
那人似乎不是很信任落加蓝这话,眼睛半眯。
落加蓝镇定自若:“落家那么多产业,哪里能叫我们家主一一亲自照料!除了那些管账验货的和柜台前走动的,哪有人能轻易见到我们家主!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管着下南疆的几批货的送输,一般也不在京城,就更见不到他了。”
那人想想也是,便不追究了:“我们本来还想着把你这小子扣下来看看能换多少钱,现在看是不行了,你这小子连你们家主的面都没见到,看样子是不怎么值钱了!”
落加蓝内心苦笑,面上却是不显:“我们家主看重这批货物,你要是能把这货做了买卖,倒是可以赚几两!”
那人考虑着,却摇摇头:“你们都是官家的人,我们这些虾米喽啰可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不要骗我和你们家主交涉!我才不上当!”
落加蓝笑道:“哪里话,我们家主最重信誉。他这货物已延期了,这般耽搁,恐怕早已心急如焚。这种事要是官了,少不得要给那些官员打发些,再去等上面的结果。货都被官府扣下了,还与不还得看打点的多少,倒不如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省了多少麻烦!”
那人有些惊讶:“不是说落家是最有势力的商家么,官家还敢这般为难?”
当然没人敢!落加蓝心里嗤之以鼻。他落家的东西,整个大渊哪个人敢这般扣着,嫌命太长了吗?
“官府这地方,人家都是吃公粮的,后面掌着刑律,上头又有大人物撑腰,我们家主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贾,哪里敢跟那些大人物作对!”
落加蓝循循善诱,将那人引入自己的说法。那人想也是,官家一向不把商家放在眼里,就算是落家,也不过是个虚名,又想着这落加蓝如此有钱,靠着这些货物应该能狠狠捞一笔!
“那你给我估计一下,这批货我能拿他多少钱?”
落加蓝故作思考:“这批货嘛,南方的绢丝和锦缎,又是成品,应该有十万白银。”
那人下巴都要掉下了:“十万?他个乖乖,这么点东西十万两白银?这落加蓝一次货物过去十万白银到手!不行,那我得加码,至少二十万!”
落加蓝为难道:“二十万,这个不知道我们家主同意不同意啊!”
这时那人语气强硬起来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这里可不是他的买卖场,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落加蓝只好让步:“好吧。那你先派一个人去京城和我们家主谈谈?”
那人正要说话,却突然被人打断:“落家的人,多少年没有见到了,如今还敢来这里招摇撞骗吗?”
说话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妇,眼睛深陷,手执拐杖,走路有些不稳,声音倒是洪亮,只不过言辞里的敌意太深。
落加蓝对老人行礼:“这位夫人可不敢这样说。我落家一向光明磊落,并不曾招摇撞骗。”
“哈哈哈,还狡辩,我早已看出来了,你与那落君青这般相像,想必你就是他的儿子落加蓝吧?在这里说了一大堆谎话,还说不是招摇撞骗!”
妇人冷笑,落加蓝感觉有些不妙,心里盘算着她知道多少事情,道:“原来是家父故人,倒是落加蓝失了礼数!”
那汉子惊讶之余便是震怒非常:“什么?你这小子就是落加蓝?好啊,敢玩我,来人,给他绑起来,立刻拖出去打死!”
“我落加蓝的家世你们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你今日敢动我一指,明日便有朝廷来扫平这聊山城,我这话可不是威胁,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落加蓝改了先前谦卑的姿态,那几个闻声进来的喽啰也不敢动了,看着那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