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皇宫
明嘉帝看着轮椅里的人,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
初如雪旁边跪着的,正是先时被她推下水的贵人。只是这时换了另一束妆容,依然艳丽夺目。
还有一点有些不同——先时盛气凌人的架势去了,这时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我与她稍起龃龉,她便将臣妾推入湖中,这冷的天,那湖水冰凉地无法。她这分明是谋杀!”
明嘉帝没看那地上的泪美人,淡淡问初如雪:“可是真的?”
初如雪转过头,看看旁边坐着的沐靳太子,倒是没有怕明嘉帝的质问,淡淡道:“我想她死她居然还在这里说话,倒是我的不是了。”
初如雪的手很白,指节分明,而且纤细,看着并不似一般握刀持剑的人手掌宽大,随便一个大汉就有可能将她那双手废了。
当然没有人敢,因为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双手并不是真的像看上去那么柔弱。
只是不知情的人,总会来试一试。
明嘉帝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他转了一个话题:“听说你与翊王很是相熟?”
初如雪对他这种突然转变的问题早已经习惯,并没有措手不及:“这是我的事情。”
明嘉帝点点头:“朕知道你向来都有分寸,宗室的事情向来由太子看着的,有你在朕也略安心些。”
自始至终,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都没有被当成重点。而直到这时她也才想着,初如雪是不是居上位的女官。
初如雪离开时,沐靳也告了退。
“你,”沐靳从后面推着初如雪,试探着同她说话“这些年在北疆,可还好?”
初如雪点点头,并不承这份关心:“劳太子记挂,都好。”
沐靳突然停下来,绕到初如雪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若有什么不好,只告诉我。”
初如雪看到他眼中的恳切,也明白他这话不是空话——他如今已是太子,身后是宗室,谁还能给他不痛快?
只是有些东西,你给得起的时候,别人未必需要。而有些东西,不论你付出多大代价,给不起的,还是给不起。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初如雪将手挣脱,脸色仍是冷淡,连同她额头上的刺青,虽红艳如火,却也燃烧地冷冷清清:“不过于你,并无甚干系。现在空谈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这一生,注定求而不得。这不是你的错,所以我不需要你来许诺给我什么。”
语毕,初如雪自转了轮椅绕过沐靳太子。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掩盖了琉璃瓦上暗红的色,也埋葬了这宫廷里无知的梦。
……
“唐氏怎样了?”
贞妃坐在软轿里,揉着眉心问跟着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