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我早上吩咐了大厨房给阿娘蒸一叠酸枣糕,你去瞧瞧。”
大厨房挨着东院,离长房南院有段脚程。
自徐氏怀孕后,为了让徐氏过得顺心,南欐院的一应的吃食粥水皆由小厨房做,不走大厨房,以防被人动手脚,又能保证膳食的好味道和热气。苏玉婵让大丫鬟去大厨房,明显是别有用意。
“奴婢这就去。”霜华心神意会,应声而去。
苏夫人领着平嬷嬷回到东院上房,也来不及坐就握着平嬷嬷的手问:“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平嬷嬷双膝一屈,“夫人,宋城那边出事了,三公子他……昨日刘家大爷派了几个衙役进京,挨家挨户上门传话,替三公子正名,说偷窃一事是被下人所害,三公子是清白的……”
苏夫人闻言脚下一个不稳,后退数步。
平嬷嬷忙跪行着上前扶住踉跄的苏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您别担心,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苏夫人猛吸一口气,目眦欲裂,目光锐利如刀的盯着平嬷嬷,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急,你也莫哭,把详情告诉我。”
平嬷嬷点点头,抹了脸上的泪,把她探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讲了遍。
“这么说,是刘家出了岔子?刘益为人刚正不阿,权欲极重,爱惜官声,怎会被李家的人给收买,帮着苏彦洗刷名声?若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舍刘益不用,而选刘喜那个蠢货!”苏夫人气得身子隐隐颤抖,看得平嬷嬷心惊胆颤,生怕苏夫人气出个好歹,忙不迭的给苏夫人抚背顺气,递茶端水。
“依老奴看,刘县公表面上替三公子正了名,实则还是偏向夫人您的。”
苏夫人没好气的道:“要不是他刘益坏事,苏彦怎么逃脱得了!”
平嬷嬷忙压低声音:“夫人,老奴向衙差们打听过,说诬蔑三公子的平安和刘家那丫鬟已经畏罪自尽了。”
“你的意思,刘益明知道背后主使是谁,却有意灭口,帮着遮掩?”
“刘县公出手果决,怕也不愿事情传扬开,毕竟这明面上的行事人是刘喜,事情真要闹大了,他刘家脱得了干系?至于夫人这边,此事都是老奴一人所为,与夫人毫无干系,夫人切记!”
平嬷嬷狠下心,弯腰伏跪在苏夫人面前,义无返顾说道。
“你这都说的什么话!”苏夫人又气又急,瞪着满头霜发,佝偻肩背的心腹,眼里满是痛恨,“我留着那人一条贱命,可不是为了让他与我作对的,事已至此,索性一次全解决了,我早忍够了!”
平嬷嬷惊愕抬头,“夫人……”
苏夫人半眯着眼,出言狠辣,“正好,他跟他那两个小贱种都在外头,找一批身手利索的人,扮成匪盗半道拦路劫杀,省得我再费心神想手段!”
“夫人不可!”平嬷嬷惊得魂都快飞出身体,惊声劝阻道:“大公子和二公子这次也随行三爷一同回京,万一误伤了两位公子可怎么好?再说,三爷身边的林溪身手不差,仓促之下咱们哪里找得到功夫利索的高手,万一事败岂不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