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奇今天心情很不好,为了孙女的前途,他早上六点便过来了,但是却被小区的门卫挡在了门外,说没有身份证明不得入内,他性子懒散惯了,那些证件徽章,除了会见重要的领导,几乎从不带在身上,他嘴巴都快说干了,称职的门卫就是不让他进。
于是他打那位“战友”的秘书,却怎么打也打不通。
一直等到了七点,终于见着了一个熟人,这才进了小区。
到了发小的别墅前,皇甫奇又被拦住了,警卫说,首长休息期间不得打扰。
虽然那些看起来魁梧威猛的警卫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但是他毕竟有求于人,本来希望就有点渺茫,再这么一打,估计就彻底没戏了。
在门外等着的皇甫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作为首长之一的“战友”,虽然没有太大的实权,但也得随时准备应对重大事情的商讨,秘书的电话怎么可能打不通?
唯一的可能便是,“战友”故意是把他晾在外面的!
从没受过这种气的他顿时剑眉一竖,但片刻后便低下了脑袋,心中暗叹——祖父难过孙女关啊!
就在皇甫奇快睡着的时候,一位书生气极浓的中年人把他引进了门,皇甫奇认得他——“战友”的秘书。
进了门,发现战友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心中又是升起一股怒气,但瞬间便被压了下去。
“奇子,这么多年没见,别来无恙吧?”坐在正首的老者缓缓地放下茶杯,一脸关切地问道,透着十分的真诚。
“还行吧。”虽然明知道对方的问候是政客特有的虚伪,心中无比厌恶,皇甫奇却不得不回应。
“还行?!”老者突然瞪大了眼,“你看看你!都快八十岁了吧,穿的什么衣服?你的儿子媳妇呢,也太不尽孝了吧!”
“哦对不起,是我说漏嘴了,你的儿子媳妇好像殉国了吧!”老者捂住嘴,一脸歉意。
皇甫奇心里顿时一阵绞痛,这块陈年旧疤,已经有好多年每提起了,但今天,却被血淋淋地揭开。
但是他不得不压抑着情绪道:“没关系。立春,这次来,我是找你有事的......”
皇甫奇刚说到一半,便被叫立春的老者打断了:“奇子啊,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先别说事儿,咱先叙叙旧!”
见对方一脸兴致,皇甫奇只能点头。
老者一脸回忆道:“奇子啊,我记得当初咱俩在一个连队的时候,你和我就是竞争对手,什么都要比一比,当时我们这种竞争的关系还得到军区首长的表扬吧,还说要在军区内推广,叫什么‘竞争并进’......”
皇甫奇表面点头,内心却是嗤笑道:“就你还配当我的竞争对手?我记得是你训练不过关,连长叫我拉练你吧?后来那连长为了获得军功,才编造这个例子!”
“后来我从了政,你继续在军队发展,是金子,果然在任何地方都会发光,你凭着自己的能力在军界一路爬升,而我也未曾落下,受中央信任,一直坐到首长的位置......”
皇甫奇心里又是道:“就凭你还凭着自己的能力?我看是凭的拍马屁的工夫吧!”
......
皇甫奇的这名战友叫赵立春,在连队的时候,他是班长,赵立春是吊车尾,因此赵立春没少被皇甫奇收拾,哦不,在军队里那叫拉练。
赵立春训练时偷懒就算了,还爱打小报告,这就涉及到人品的问题了。
当皇甫奇是营长的时候,赵立春还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皇甫奇本以为赵立春一辈子就这个出息,但是从政后,赵立春像是开了挂一样,一路高升。
不过皇甫奇对赵立春还是有些鄙夷,因为赵立春的升官,有很多暗箱操作。
皇甫奇记得与赵立春的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二十多年前,当时赵立春还是一名市委书记,和如今一样,梳着一个大背头,油亮油亮的,昂着头,迈着八字步,身后还跟着一名秘书,但他就是自己夹着公文包,那气派,那气势......
在皇甫奇的心里,赵立春有一个标签——小人,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接触,但是不知道赵立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掌管每年合欢宗十枚问仙令的分配!
为了自己的孙女儿,他不得不求上了小人!
......
赵立春一直说了三十分钟,仍是一股滔滔不绝的气势。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皇甫奇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赵立春正在兴头上的演讲,赵立春顿时一脸不喜。
皇甫奇掏出自己看起来非常古老的手机,瞄了一眼,见是个陌生的号码,立马按下拒绝接听键。
皇甫奇朝着罗国盛面露歉意之色,随后又故作兴致地道:“立春,刚才我们讲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