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在他身边配人监视着……”
“这个由宗教办来解决好了。”何影说,“我们已经培训了若干名土著的工作人员,都已经顺利受洗,陆若华很信任这几个人,选一个最忠诚的跟他去黎区好了。”
“信得过吗?”
“完全信得过。”何影点点头,“他的孩子就是我们用药治好得。此人对我们非常狂信。”
下一步就是为这些诊疗所筹备卫生人员了。中药方面的人士由润世堂负责提供,但凡药店的伙计,都会背《汤头歌》、“十八反”之类的歌诀,能顶半个中医。这次他们又从佛山招了不少回来,按照每处二人配备也足够了――刘三还打算亲自为他们进行培训,搞些针灸、拔罐之类的技能,外加灌输一些现代医学知识,也算是补充。
主力就是卫生部搞的赤脚医生培训了。卫生部门双管齐下,从护士中和穿越众中间各招募一些人进行专业培训。这批人经过三个月的培训之后大致能勉强适应这份工作。
散会之后刘三兴冲冲的往医院而来。时近中午,医院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眼下不打仗,除了从工地上送来一些工伤、中暑和腹泻病人之外,没有危重患者,也正好给新招募的蒙古大夫们练手艺。
但是眼看着连院长办公室都没有人,刘三觉得奇怪了,赶紧拦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问询。
“院长他们都去翠岗送葬了。”
“去送葬?是谁。”刘三讶异,这里有谁这么牛b,居然要时袅仁等人全去送葬了?
“不知道,是个首长。”
这么说死得是个穿越众了!刘三这下更是吃惊,因为自d日以来,除了一个倒霉蛋在攻打苟家庄的时候摔成重伤,伤重不治给偷偷埋了之后,还没穿越者死亡的。
哀婉的笛声消失在空中,排枪的硝烟味渐渐散去。送葬的人往骨灰罐上丢进了第一把土。
“哪里黄土不埋人啊!”时袅仁又扔进去一把土。
“呜呜……”
“一条小命,就这么没啦。”兰大夫还有些多愁善感。
“是啊,好歹我们还活着。”何平觉得一阵发冷,这医疗条件啊,真有些朝不保夕的感觉。
“兄弟一路走好,别怨俺们啊!你以后就是革命烈士了,每年都会有小学生、中学生打着旗帜来给你扫墓……” 时袅仁把土踩结实了,对身后作悲痛状的众人说道,“大伙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几个蒙古大夫发出一阵骚动,赶紧溜走了。手里出了人命,不管怎么说也觉得见不得光。
这是第一个正式注册死亡的穿越者。说起来还真是冤枉。这小子上班的时候胳膊被设备划开一个大口子,昨天来医院缝合。
原本是极简单的小手术,但是当天唯一在医院当班的河马正在做一台骨折的固定手术,就安排实习医生来负责了。几个蒙古大夫倒也谨慎,七手八脚,消毒,清创干得有模有样。这时候第一个悲剧上演了:这病人看到粗粗的缝合针和拙劣的医术感到害怕了,要求麻醉之后再缝合;接着是第二个悲剧:蒙古大夫们不知道麻醉药是很危险的;然后第三个悲剧是当天因为作手术,一贯严格管理的麻醉药变得触手可及;最后的悲剧就是蒙古大夫都是胆大妄为的穿越者,如果是土著护士中选拔的就没这么胆大妄为了。
于是某人就在没问过任何人的情况下注射了麻药。显然,结果是很悲剧的――实习医生不知道麻醉药的注射剂量,也不知道起效的时间。第一瓶进去没反应就来了第二瓶。等河马闻讯赶到时,这小子还有小半条命了。河马赶紧给他通风、抗过敏、舒血管、强心、电击、抽耳光……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把他救过来。这家伙以前就是个潜水员,d日之后也属于没级别的路人众。虽说如此,众人眼见一个大活人就剩下一怀黄土,一块石碑,孤零零的矗立着,不免有了些狐悲之感。
“这要在原来时空,可就是一等一的医疗事故了。”河马当时就心有余悸。不管怎么说,自己没看好这几个实习大夫,起码也得负主要责任。
“算了,按术后感染,抢救无效记录吧。”时袅仁关照道,“几个实习大夫也得好好的教育一下――麻醉课都没说上就敢给人打麻药!还有,麻醉药怎么管理的?随随便便就给他们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