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铁链是不吸光的,我举起手机想看看铁链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看到有一根钉子钉在黑暗之中,铁链间的空隙挂在钉子之上,而这根钉子跟钉在慎小玉照片上的五根钉子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在这个隔间里布置这些鱼缸,死人的人跟在慎小玉照片上钉钉子的是同一个人。
从我进入工地我见到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大胖子。
大胖子是谁?
我突然打了个哆嗦,从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我忘记了这个隔间里不止我一个人。
除了四具尸体,我一个活人外,还有一个发出咕咚咕咚喝水声的人。
我已经从隔间从头走到尾了,我要找的衣服也没有找到,这里面只有四个水泥台子和放在上面的四个鱼缸,以及鱼缸里面的四具尸体。
可是我听到的咕咚咕咚喝水声确实实实在在的,眼下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这声音是从黑墙对面发出的。
想到这里我后退了几步,仅仅是几步而已,因为我已经无路可退。
我的肚子实在疼的不行了,好像肚子里面所有的肠子都拧在了一起。
我试着用钢筋砸了砸面前的黑墙,这感觉跟砸到铁板上一样,钢筋砸到铁板好歹还有个印,我用手摸了摸砸到这里连个印都没有。
我现在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自知快活不了了,我回到了装着婴儿的小鱼缸旁,也不管有没有传染病,脏不脏,恶心不恶心,双手伸进鱼缸把还未成型的婴儿掏了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前我要搬动这个小鱼缸时,我死活搬不动,我以为是因为死人重,结果却发现死婴一点都不重,我又毫不费力的把小鱼缸推倒地上,砰的一声摔碎了。
玻璃碴子崩了我一身,我估计我的上身有些地方被划破了。
我在想它们本来就是被布置过的,我把水管捅破之后,这个布置可能“漏水”了,失去了作用,所以也便恢复了跟常物一样的重量。
我走到三个大鱼缸跟前,双手核实说了一句:“三位得罪了。”
说完这句话,我依次把三个鱼缸都推倒。
鱼缸连同里面的尸体一同落在了地上,鱼缸摔碎了,尸体掉了出来,四仰八叉的。
等我做完了这些我再也站不住了,立刻倒在了地上,头痛欲裂,肠如刀绞,这要是一般人估计早都死翘起了,我能坚持到现在只因为自己得到了好处,身体有了变化。
我同地上的三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前从额头上流出的鲜血挂在了我的眼睫毛上,我一直没有去管,现在已经有些凝固了,而此时我却注意到了它。
因为我的视距正在慢慢变短,远处的东西越来越看不清,最后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睫毛的血珠,它的表面凹凸不平,它的颜色不再光鲜,它正在慢慢的干瘪下去,就像一个将死的人。
将死的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