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熏天,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这一站起来我才发现他很矮,才到我的肩膀。
他不知道使出了什么力量,可以把上锁的门从里面把门推飞,并且连带着我都飞出去好远。
对方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我往侧面慢慢的踱步然后突然捡起地上的钢筋,全身戒备的看着藏在雨衣帽子下面的脸。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他不动我不动,动的只有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水。
水敲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我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对面的人身上好像有种很奇怪的力量,让我对时间的感觉产生了混乱。
我好像这样站了一天,一个星期,一月,甚至一年,又仿佛这样站了一个小时,一分钟,甚至不到一秒。
突然这个人动了,他突然抬起了脚向前迈了一步,我也想动,向后退,可是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身体好像被固定住,连眨眼都办不到。
此人一步一步并没有着急,慢慢的朝我走过来。
他到离我一米远的距离停下来,我之前说过,此人很胖也很矮,所以即使他站在我面前,带着大雨衣帽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会那么胖,或者说他的肚子会那么大,他的脚离我有一米远,但是肚子却离我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突然听到这个人呵呵了笑了几声,他的声音很干,但是并不沙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当你听到一个声音后,会有口渴的冲动。
一个浑身滴着水的,油腻腻的人他的声音竟然能够让人感到口渴。
我口干舌燥,想吞一口嘴里的口水,却发现自己现在连这儿点事情都办不到。
可是奇怪的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感到恐惧,因为我心里的惊愕已经超过了恐惧,恐惧被惊诧覆盖了。
“自清闲,呵呵,呵呵。”他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然后干笑了几声便转过身离我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楼梯口,我知道他下楼了,他走了。
等这个人在我的视线里最终消失的时候,我突然能动了。
当我能动时,我还能做的唯一的动作就是瘫软在地上,全身的冷汗跟发洪水一样不断地往外流。
这时我才感到害怕,剧烈的后怕让我一阵一阵的颤抖,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抖成了筛子,就像羊癫疯发作。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我用颤抖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冰的吓人。
前方不远处有一缕阳光从通往楼顶的天窗照下来,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冷死了,于是颤抖着像一条虫子,哆哆嗦嗦的爬到了太阳之下。
在阳光的温暖包裹下,我感觉好点了,于是深深出了口气,然后我看到从自己的嘴里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白气。
这是我的哈气,就像冬天天冷时,人在室外哈口气也会吐出白的气体,只有冬天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我实在是太冷了,我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双膝,希望自己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