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嘭地一声,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在距离她一米多远的草坪上。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眸循声望去。当看到砸落在草坪上的是何东西时,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是副画……确切的说,是她高价卖出去的那幅画。嗯,就是那副她曾视若珍宝的他的半`裸画。
只是,这幅画怎么会在他手上?是他买去的?
好吧,不管是不是他买的,都已与她无关,现在他既然从楼上扔下来了,更加说明他们之间彻底玩完了!
这样也好,把所有与彼此有关的一切都毁掉,都埋葬,都忘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仅仅只是一瞥,她就从那副框架已经被摔坏的画上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连画她都如此不屑一顾,更妄论回头去看那僵立在二楼书房落地窗前的男人,所以她并不知道男人在看到她头也不回的继续走时,五颜六色的俊脸是何等精彩……
…… …… ……
一切,好像真的结束了。
自那晚不欢而散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他真的没有再来找她,彼此再也没有见面。
闻菀汀从最初的忐忑和纠结,到现在真的已经平静,心如止水。
高享的检查报告终于出来了,情况不算很糟,但也不容乐观,必须做手术,而手术会有很大的风险。
按照医生的话来理解,就是手术中或许会有种种意外,而这些意外谁也无法预料及完全保证病人无恙,所以让病人以及家属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而这句“心理准备”,对高享来说特别可怕,所以从决定手术的那刻起,一连几天他都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甚至吃不好睡不着。
眼看他越来越憔悴,闻菀汀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避免他胡思乱想影响手术,也为了宽慰他的心,于是在即将手术的前三天,她拿上户口本,载着她去了民政局。
许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前来签证结婚的人还蛮多,在他们前面排着好几对新人。
在等待的时候,高享神色时不时地看一眼淡定自若的闻菀汀,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纠结。
“怎么了?”
当他第N次朝她看过来时,她转眸迎上他的目光,柔声轻问。
高享暗暗咬了咬牙,深深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她,“汀汀,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闻菀汀还没来得及说话,衣袖就被坐在她旁边的闻菀静用力拽了拽,就听闻菀静压低声音生气地唤她,“姐……”
妹妹的意思闻菀汀心里很清楚,无非就是提醒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小静根本不懂,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余地。
跟高享来民政局办证,她本不想惊动任何人,可没想到回家拿户口本的时候被小静撞上,然后她就死缠烂打地非要跟着来。
她知道妹妹跟着来就是想捣乱的,可她主意已定,谁也休想改变。
不理会使劲儿拽她的妹妹,闻菀汀对高享微微一笑,“我当然——闻菀静你给我滚远点!!”刚说了三个字,腰侧就妹妹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她转头就冲妹妹怒吼道。
闻菀静被姐姐一吼,吓得一怔,看姐姐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委屈得双眼立马就红了。
即便妹妹看起来快哭了,闻菀汀也懒得理她,转头看向高享时,模样立刻又变得温柔,小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情真意切地对他说:“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有机会后悔!你对我这么好,我相信你会疼爱我一生的,有夫如此,我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其实女人很简单,就是想找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富贵荣华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嗯嗯!我发誓,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高享听她那样一说,感动又欣喜,反手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点头如捣蒜,郑重起誓。
“姐啊……”闻菀静急得不行,再次去拽姐姐的衣袖。
“我叫你滚远点你听不懂是吗?”闻菀汀狠狠甩开妹妹的手,极具威胁性地瞪着她,怒喝。
闻菀静又气又急又委屈,看了看吃了衬托铁了心的姐姐,又看了看排在姐姐前面的几对新人又办理好了一对,她气急败坏地狠狠跺了跺脚,突然站起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闻菀汀没好气地瞥了眼匆匆跑掉的妹妹,只当她发小姐脾气,不以为意。
闻菀静跑进洗手间就摸出手机给钱濬打电话,一连打了三次才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