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那架势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像是饿了许多天。
嘴唇被狠狠咬了一下,涂轻语立刻虾米一般弓起背,却不敢大呼出声,只能在艰难推拒中小声提醒,“你别……这样……姥姥……”
“姥姥在,我知道。”白莫寒微微撑起身子俯视她,“但那又怎样?你说过不怕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这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说你见不得了人?”涂轻语被他突然袭击弄出点火气,但还是压着脾气,耐着性子道,“姥爷脾气不好,性格特别拧,他要是知道肯定又要折腾,你刚才不也打断晓枫的话,不让他继续说吗?”
“我后悔了,不行吗?”白莫寒似笑非笑挑起一边眉毛。
话落,低头粗暴地咬住涂轻语的肩膀,犬齿克制又难耐地摩挲着口中细嫩的肌肤,而后转移到脖颈处,用力吮出一个又一个红痕。
这种宣告领地一般的做法,是他目前能在涂轻语身上唯一获得安全感的方式。
他知道现在涂轻语对他的感情,和涂晓枫是一样的。
如果逼她的人是涂晓枫,她也会就范?
会的,对重要的人,她就是如此心软。
偏激的想像为本就不受控制的情绪火上浇油,白莫寒低头,狠狠咬上身下人颈侧。
瓷白的牙齿深深陷进肉里,一串血珠从缝隙间冒出来……
涂轻语唔咽一声,偏头咬住手腕,不让更多的申银泄露出去。
齿间的甜腥气息令白莫寒清醒,他好似恍然一般抬起头,盯着那排齿痕,皱头不自觉皱起。
“姐……”
“你到底怎么回事?”涂轻语深呼两口气排解疼痛,抬眸看着他,“到底在气什么?你倒是说啊,明知道我最不会猜别人的心思,你说出来我们谈谈就不行?非要一个人生气?”
白莫寒伸出舌尖,低头将伤口周围的血珠舔干净,复又抬头道,“姐,你不气我咬你?”
“我没你那么小气!”涂轻语无奈道,“总比你咬自己强。”
她对疼痛……不,是对一切的耐受度都很强,以前在夜总会工作时玻璃整个剜进掌心,流了那么多血包上还能继续干活。
“姐,你爱我吗?”白莫寒看着她问。
“爱……”涂轻语毫不犹豫的回答。
白莫寒修长冰冷的手指擒住他的下巴:“哪种爱?”
他皮肤白希,越发显得那双桃花眼又黑又深,专制而深情,像要把她吸引进漩涡。
“都有……”涂轻语不想在这种事上撒谎,模棱两可道,“哪种爱都有……”
“我爱你……”白莫寒低头用齿衔住她睡衣扣子,轻轻解开,“只有我可以这样欺负你,你也只能被我欺负……”
中二病犯了!涂轻语在心里下了结论,这个时候越反抗那家伙就越起劲,她装死闭上眼睛。
领口敞开,滑下肩膀,光裸的肩头在灯下泛出一层如玉的莹白,上面遍布先前留下的艳色痕迹,宛如朵朵妖娆盛开的桃花。
白莫寒喉节跳动了两下,总是清冷如雪的脸泛起妖媚潮红,愤怒被叫嚣的欲望取代。
他微抬起身子,望一眼卧室紧紧关闭的房门,无论如何激动,也知道此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他扯过涂轻语的手往下,“姐,帮我,这次就放过你……”
“!”灼热的触感令涂轻语触电似的一惊,身体和手腕却被压制动弹不得,她瞪着一脸理所当然表情的男人,眉毛皱得快要打结。
“你能不能行了?”
“我忍不住了……”白莫寒俯下身,唇凑在她耳边缓缓喷气,“男人这种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你不希望姥爷知道吧?”
去你的没理智!涂轻语恶狠狠的想!
……
平躺在沙发上,累酸的手垂在一侧,涂轻语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想着自己一定会下地狱!
开始是抵触的,但白莫寒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抽回去,后面是茫然的,机械动作着,大脑一片空白……
那种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赶也赶不走,
白莫寒在浴室中整理好衣裤出来,从盒子里抽出湿巾,“姐,擦手……”
“我自己……”涂轻语一把抢过湿巾,坐起身自己动手擦。
白莫寒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赌气的翘着嘴角,鸦羽般的睫毛低垂,擦拭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透着股孩子气的可爱。
刚刚的美好体验将未消的余怒消散,涂轻语肯为他做到这地步,身心满足之感,暂时取代了那些不安。
白莫寒心情愉悦的开口,“姐,后天不准穿高领衬衫去。”
涂轻语愣了愣,又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似的望向他,“你就为这点儿事折腾我一回?”
白莫寒不赞同的摇头,“姐,你敢去背着我去相亲,这不是小事。”
“我那不是为了让姥爷放心,就见个面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你想去也可以去啊!”涂轻语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姥爷待不了两天就走了,顺着他的意思走个过程他也就不折腾了,这你也要生气?”
“是吃醋。”白莫寒微笑着纠正。
“……”涂轻语无语。
“我就是走个过场,见一面就回来了,还没有和洛凡相处的时间多,你有什么可气的?总不能我每见个男人你都要生气吧?”
“姐……”白莫寒哭笑不得,“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涂轻语表情严肃,“那你每天上学,和老师和同学说话,难不成我也要生气?”
“你是相亲,我是日常交往,当然不一样。”
“就算名义上是相亲,可我也没有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意思!只是见个面,我马上就会拒绝,你连这也不相信我?”
涂轻语无奈,“你姐我看上去像是那种饥不择食,见一个爱一个的?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说了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找别人!”
白莫寒哑然失笑。
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竟然会被涂轻语怼到无话可说。
不过她如此解释,让他心情愉悦很多。
“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谁见了都会喜欢,说不定我往那里一坐,对方就先不同意了……”涂轻语低头系上散开的睡衣扣子,讪讪道,“都轮不到我说不同意!”
她想起警察给她看的付温晴照片,那个像洋娃娃一样甜美的女孩儿,楚楚动人的长相,有一双惹人怜爱的眼睛。
“以后你会认识很多漂亮的女生。”她抬头看着白莫寒,十分真挚,“都比我好看,真的。”
“无论见过多少比你更漂亮的人,我爱的人都只会是你。”白莫寒漂亮的眸子注视着她,闪动着能把人灼伤的光芒。
就算除去相处这些年,除去涂轻语的付出,除去那些日久生情和刻骨铭心,他想,他依然会爱上涂轻语。
喜欢是一种感觉,这点迟钝的涂轻语并不明白,而她的好,她的闪光点,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有一天,等自己足够强大,要把这个人禁锢在自己身边,永远只看见自己,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白莫寒唇角上弯,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涂轻语不寒而栗。
寒寒你笑什么呢?预感告诉我你这笑容一定没好事儿!
她强拖硬拽把白莫寒推进卧室,“去睡觉!”
“姐……”白莫寒抵住她要关上的门,眉眼飞扬,“不一起睡?”
“睡个头!”涂轻语推了他一把,动作飞快的拉上门,靠在门上舒了口气。
仅隔着一个门板的房内,白莫寒低笑出声。
忍住把人抓进来肆虐一番的冲动,他回床上铺开被子,睡觉。
隔壁卧室,紧贴着门一直偷听外面动静黑影,听着静下来的客厅,悄无声息回到床上。
在乡下习惯晨起,隔天清晨五点王敬国便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