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七一听傻眼了,她以后没办法和老鸨玩石头剪子布了。
伶七渐渐地往后退,一脸惊恐,有意无意地摸道一块石子,她轻轻地一转,忽然,众人头顶一个黑色的影子倏忽飘过,速度很快,落在房梁上也没有耽搁,匆匆而去,踩碎了一众瓦片。
八大衙门这时立马攀上房梁,跟随而去。
这时,隔壁楼上也是人影闪动。八大衙门一个眼神交互,两组四人分别追赶上去。
楼主一时间看傻了眼,反应过来啐了一口伶七:“你这小子真他娘的好命。”
伶七慌慌张张地起了身,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心里却暗暗赞叹晴九周到,明明她想设置一套机关,还是两套更加周全。
等楼主出了屋子,晴九匆匆忙忙地赶紧来,看着伶七没事呼了一口气。
伶七开心地表扬他:“心思多了哈,埋了两个木头人,他们追得更像真的了。天象显示今夜是有雨的,我们赶紧把荡木头人的丝线收了,免得多生事端。”
晴九一脸蒙:“我只设置了一个啊,放开后,我听了你的话,赶紧把捆着鱼丝线的结头给破坏了,哪有时间再去摆弄第二个。”
这倒是奇了,埋一送一?
伶七想了想,没有思绪,对晴九道:“你拿了赏金榜的榜单,趁乱出去吧,这里有我,省的你再惹来怀疑。风雨交加夜,最适宜销毁证据。”
晴九点点头:“那七哥你多加小心,你为了那纨绔子弟何必花这么多心思。”
“说不定我们出去还指望着他呢,就算杀猪宰羊,也得养肥了才行,留了这么久,总得保住他性命,不然之前的馒头米饭白费了。要是他真的是官府通缉的人,我们也好打听打听价位再待价而沽把他交给谁。”伶七这人,在子夜楼呆的久了,即便心里想帮补谁,也是找一番借口说服自己和身边的人。
可地道里的猪啊羊啊,并不如此想。他本是有些担心地上的安慰,放心不下过来听听,刚好听到有人要养肥他,冷笑一声,转身回到小院子里静静地等着洛泊然的消息。
安排洛泊然引开八大衙门是他的计划,把注意力从星辰阁转开,大家也都安全些。洛泊然的武功是差了些,但轻功一绝,上蹿下跳都是他的绝活。
后半夜,大雨倾盆。
伶七一个人冒着大雨把原本准备好的旧瓦片轻轻踩碎,做成轻功踩过的样子,替换下来原本被木头人一路磕破的瓦片。再把捆丝线的木桩木梁细细地打磨做旧,经过大雨的洗礼,证据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做完这一切的伶七却疲累的紧,脑袋里仿佛蓄了一汪水,走起路来都晃晃荡荡的。
她回到汤水房简陋的小茅草屋的时候,山人禾已经喝了两壶茶沉沉睡去。
伶七拖着一身的湿漉泥泞在火堆旁换了衣服,蜷在草堆上无声无息地睡过去了。火堆并没有让她暖和,反而她冷得很却不想要睁开眼睛。
一直没有入睡的山人禾在她躺下的时候就睁开眼睛观察着她。
她很独立,也很安静。在火堆旁有些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许多。门外疾风骤雨,她怕是受了凉。
山人禾此刻很纠结,一边他觉得伶七和晴九一直在算计他,让他很不爽,另一方面,他着实看不了女孩子生病受伤。
一番取舍后,山人禾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薄被改在了伶七身上,又把火生的旺了旺,供伶七取暖。他并不会进厨房,勉强把姜拍扁了,兑着白糖熬了水喂伶七喝了。伶七此时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但喝得倒是痛快,喝完仍毫不知情地睡了起来。
山人禾折腾半天躺到了床上,蜷缩成一团,心里不断地夸赞自己,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