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太觉得姑娘怎么做才算明智呢?”姚黄问出了吴恩熙想问的问题。
“你不是说京城如今都传遍了吗,说她和兴安侯关系暧昧,这种情况下,除了兴安侯还能有哪个能要她的?她现在除了一条路走到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最能赚钱的玻璃方子归了皇上,她和祁如年的关系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和兴安侯关系暧昧不情……我看别说是这京城,就算是整个大魏她也找不到除兴安侯更好的了。”马氏毫不留情的道:“我看啊,她与其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把兴安侯和她的哪一点不算多的情分给折腾没了,还不如趁着人家还乐意哄着她的时候配合一点,免得到最后把人给得罪狠了,进了门再遭罪!”
“可兴安侯的年纪都足以给姑娘当爹了,更别说家里还有一堆儿女和即将进门的未婚妻……”姚黄语气中带了嫌弃,这是吴恩熙从来不曾听过的。
“这男人年纪大一点有年纪大的好处,至少会更疼人,找个比自己还小,还不懂事的,别说让他让体贴心疼自个,恐怕还得给他当老妈子!等他懂事了,成熟了,你也老了!到时候,念旧情的把你高高的供着,自己搂着鲜嫩的新人快活,不念旧情的,说不得直接把你给撵了!找个年纪大一点的就不用担心这个了。”马氏颇不以为然的道:“这男人啊,一旦翻脸,那可真个是比翻书还要快。”
“太太说得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姚黄撇撇嘴。
“如果没有经历过,我怎么会这么说呢?”马氏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个青梅竹马,我娘和他娘关系好,在我们两个五六岁的时候口头上给我们定了婚事。他是个读书的坯子,为了让他能安心读书,我娘和他娘想尽法子赚钱。我娘绣活做得好,为了他没日没夜的缝啊绣啊,生生熬瞎了眼睛。结果呢,他高中之后娶了高门大户的姑娘为妻,我就被撇开了。”
“啊?后来呢?”姚黄瞪大了眼睛,门外的吴恩熙也竖起了耳朵。
“后来啊,我生了一个女儿,为了孩子,我咬着牙抱着孩子去找他,不管怎么说也要给孩子讨一个名分吧!”马氏悠悠的叹口气,道:“他倒也不算太绝情,认了孩子,也给了名分,可是没过几天好日子,他就死了,他死后没几天,女儿也病死了。再后来,我就捡到了被人丢下的恩熙,然后和她逃难去了江南……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
“太太,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也别伤心了,这人还得往前看不是吗?”姚黄轻叹一声安慰着,道:“您现在不是还有姑娘吗?姑娘对您多好啊,您说是不是?”
“是啊,我还有恩熙呢!我得好好的活着,看恩熙过得好好的。”马氏止住眼泪,拉着姚黄道:“丫头,你可得好好劝劝恩熙,让她别那么心大,古人可都说了,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京城满地权贵又怎么样,她连接触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别的就更谈不上了。与其整天的痴心妄想,不如踏踏实实的想想怎么把兴安侯死死地捏在手里,让他把那个未进门的撇开,自己嫁进侯府当侯夫人,到时候,我可就是侯爷的丈母娘了!”
马氏开始说起了胡话,吴恩熙便也失去了继续听墙角的心思,转身悄悄地走了,她不知道的是她转身没走几步,姚黄就跳了起来,从窗户缝往外看,确定她离开之后,又悄悄的回到马氏身边,低声道:“太太,姑娘走了!”
“走了就证明刚才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马氏呵呵一笑,道:“丫头,这件事情你可不能让她再犯糊涂,错过了兴安侯,她再想高嫁可就难了。她嫁不好,你也别想好。你想想啊,你和她可是同岁的,但是你怎么着也得比她晚上一年半载才能嫁人吧,可别把自己给耽误了。”
“我知道了!”姚黄点头,就算没有马氏提醒她也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烦恼,她嘴上说的是愿意一辈子跟在吴恩熙身边侍候,但是她可没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她颇为担心的道:“可是太太,姑娘能嫁过去当侯夫人吗?那女人可厉害了,不声不吭的,就能把人给收拾了!”
“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马氏拍拍姚黄的脸,道:“你最要紧的是撺掇着恩熙和侯爷多亲近,别的交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