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公公就继续领着她们去凤鸾宫,靖成王同行,未央额角的淤青越来越明显,隐隐作痛。
进了凤鸾宫,魏太后端坐在庭前,而旁边给皇上留的金座上却是空的。未央看了一眼,想着就快要见到荀韶陵了。
她从十岁开始,她就是为了一个使命而活,习武、学艺、学媚术,学细作之术,成为罗云门四刹之一谓号朱雀的最隐秘的细作,就是为了等着一天将自己献给将出现在那个金座上的人,然后杀了他。就像嘉宁说的,她是罗云门的暗剑,按剑出鞘,命绝帝王。
魏太后看着行礼完整齐地立着的秀女们,问靖成王:“哀家听闻长兄方才动怒了?”
靖成王知道魏太后定然是知道了,就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道:“是啊,为点小事。”
“小事?”魏太后有点不高兴:“长兄是知道的,哀家居于后宫多年,最厌烦后宫争斗之事,尤其鄙夷那些刚踏进宫门就不知所谓兴风作浪的人的。”
沈画音瞬间手指都在颤抖,心虚地低着头。
魏太后的目光落在未央身上,对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答话:“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府上的姑娘?”
未央行礼,回道:“回禀太后娘娘,小女子贱名卫阑珊,家父是吏部侍郎卫如深。”这是她用于掩饰的身份,卫如深自然是罗云门的人,亦是在北梁潜伏了多年。
魏太后笑:“哦?原来是卫侍郎的千金,卫侍郎可是我北梁一等一的好官,哀家早听说卫家养在深闺的小女灵秀非凡,这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未央回礼:“谢太后夸奖,小女子不敢当。”
魏太后又问:“今日选秀,为何打扮如此简朴?卫侍郎虽是出了名的清廉,可也不至于如此朴素吧?”
未央一叩首:“请太后娘娘恕罪,小女子会打扮如此,实属冒犯皇恩,可……今日……是我母亲的冥寿……小女子该死,今日不应提这事的……请太后娘娘恕罪!”
天下人皆知魏太后仁厚,未央就是在赌她欣赏孝女,所以才这样的,她也果真不生气,反而更加赞赏未央:“为母戴孝何罪之有?哀家不会怪你的。明知这样也许会触怒哀家,你还是这样,可见你真是位孝女。我北梁皇室要的就是你这般贤良孝顺的女子。平身吧,不用害怕,哀家不怪你。”
她起身后,魏太后脸上又变了层意思,问她:“你这额头就是方才在外面伤的吧?哀家都知道了,听说是太尉府沈大小姐伤的,这沈大小姐出来给哀家瞧瞧吧,竟敢在我凤鸾宫外伤人,是把哀家不放在眼里是嘛?”
沈画音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太后饶命!太后饶命!画音并非有意冒犯太后娘娘!画音不是故意的!”
靖成王见这真是糟了,要给沈画音求情,他还没开口呢,谁想未央抢在他之前,也惊慌失措地再次在沈画音旁边,泪雨涟涟,说道:“请太后娘娘息怒!不关沈小姐的事,是未央笨手笨脚摔倒的!不是被沈小姐所伤!请太后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