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没奈何,肖景瑜只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就着府中送来的酒菜、糕点,与老泰山斗起酒来。
如今这所宅子早就被静姝买下了,家里没有请下人,静姝一进门就自动带着清月摸进了厨房,看了看父亲买的菜食。杀鸡宰鱼,都是些早就做惯了的事儿,如今再接上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行的。肖大世子听说在前头陪着老爹说话,也不知道这翁婿两人能不能说到一块去。
也许是牛头不对马嘴吧。静姝想着,笑了笑,管他呢。
静姝不在意,倒是一旁年纪还小的清月调皮得很,恨不得飞到前头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小姐,你说姑爷和老爷能说到一块儿去吗?老爷平日里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了,他跟少将军都说不到一块去,世子爷可比少将军还文气呢?我们还是看看去吧,好不好。”
“行,好吧。”正中下怀的静姝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主仆两人才刚走出厨房没多远,就听到了李山响若洪钟的大笑声,还能听见父亲大喊喝酒的笑声。得了,能笑就好,肯定出不了什么事。只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父亲竟如此高兴,也好,高兴就好,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父亲要是常常笑着也好,这不也是她静姝想要的吗!
灶上的红烧鱼正嗞嗞的想着,土鸡混着瘦肉在瓦罐里焖烂,炒上一把青菜,再加上了肉汤,三菜一汤,刚刚好。把菜端进客厅,一看,肖世子已是满脸通红,醉得不成人样。
“哈哈,静姝,你这夫婿酒量可不咋的,才喝了两杯就醉倒了,一点也不过瘾。来来来,正好我们父女两喝一杯。今儿个,你爹我是真高兴。还有清月,也喝上几杯,这可是宫里的御酒啊,千金难得。”
“好勒。”也是个好酒之人的清月兴奋地跳上桌,端起酒坛子就往嘴口送。
只有静姝不行,肖景瑜醉成那个样子,肖府的下人又不在,只好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来服侍了。
好不容易把醉死的肖景昀扶进房里,又打了盆冷水擦了擦脸,又摸了摸脉搏,好歹只是喝了两杯,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再回到厅里,父亲和清月两人喝得是一个热火朝天,酒坛子已经空了好几个。哎,酒是好酒,只是这样子喝就有些糟蹋了。
肖景瑜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在潇湘苑里,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今儿个是陪着新娶进门的媳妇回娘家的日子。按了按胀疼的额头,叹道,这老泰山可真是好酒量,硬是把他灌醉了。嘿嘿,今儿个真是失礼,只怕他老泰山对他有意见,肖景瑜忙赶着起身,才发现日头已近黄昏。竟然睡了大半天,真是该死,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坊门关闭前回府。
捶了捶还在发疼的额头,肖景瑜才发现这房间未免也太简单了一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老泰山的卧室,可不是嘛,这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墙壁上还挂着一把大弓呢。只是这房间里也太干净了些,想不到他这个大老粗的岳丈大人也是个好干净的。
只是为何这肖大世子没想到这是自家媳妇李静姝的闺房呢,只因为这房间里没有一丝女孩儿该有的温馨装扮。
肖大世子上头有一个嫡亲姐姐,二叔、三叔家有三个妹妹,她们的闺房要么富丽堂皇,要么清雅至极,可是再清雅的不过是在装饰上选些淡色罢了,其余的女子装饰可一件都不会少。
可这间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一件衣柜,窗台边摆了个竹桌,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实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唯一有些生气的就是窗外的一株海棠树。
嗯,这窗前的海棠开得还不错,看上去品种也不凡,这都六月底了,一般的海棠早就开谢了,这棵树上还能有零星的粉红色鲜花点缀在绿叶中,嗯嗯,看来他这老丈人家也是颇讲些风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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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竹槛灯窗,识秋娘庭院。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暖日明霞光烂。水眄兰情,总平生稀见。
画图中、旧识春风面。谁知道、自到瑶台畔。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念荒寒、寄宿无人馆。重门闭、败壁秋虫叹。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